老夫人這一撂筷子,誰還敢夾菜,也都放下了筷子。
沈之衡不悅地看向沈昭,“大過年的,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
又賠笑著到了老夫人身前,“母親息怒,他小孩子不懂事。”
沈之修掃了沈昭一眼,也笑著看向老夫人。
“母親,今兒這桌菜極對我胃口。母親這一撂筷子,我可沒口福了。”
說完,還歎息了一聲,像是舍不得這桌菜一般。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到底露出了笑模樣,“瞧你那點出息,誰家閣老像你這麼饞。”
說完,拿起筷子示意身邊的沈之衡給她夾個豆腐做的西喜丸子。
其他人都鬆了口氣,知道這茬算是掀過去了。
可到底怕老夫人再生氣,後半場小輩們說話都不敢太過放肆了。
沈昭更是一句話不敢再說,戰戰兢兢吃了一頓飯。
李朝雲越發失望,若沈昭堅持自己的意思,和老夫人抗衡,她還高看他一眼。
若是她,這話要麼不說。既然說了,哪怕被打一頓,也得求個結果出來。他可好,不上不下的,就這麼過去了。
用過飯後,沈之修進宮參加晚上宮宴。
蘇清妤則和楊氏陪老夫人打起了葉子牌,兩人相處的融洽,加上都是為了哄老夫人高興。所以整個下午,慶元居的笑聲就沒停。
又有沈月在邊上湊趣說笑,更是熱鬨。
用過晚飯後,蘇清妤便窩在西院正房,和幾個丫鬟剪起了窗花。
剪窗花的時候,時不時又看看外麵。
珍珠打趣道“夫人一定是等三爺呢,眼睛都要定在門口了。”
蘇清妤伸手敲了她一下,“再胡說,等過了年,就給你找個好人家嫁出去。”
珍珠臉色一紅,低頭說道“奴婢不嫁,一輩子伺候夫人。”
蘇清妤卻忽然神秘兮兮地看向珍珠的發髻,“珍珠,你頭上這根簪子,是不是薑啟送你的?”
她話音一落,邊上的翡翠,春桃,和秋月都笑了起來。
珍珠瞬間臉色一紅,“夫人說什麼呢?奴婢……奴婢聽不懂。”
蘇清妤狡黠地看著她,打趣道“彆以為你和薑啟整日眉來眼去的,我沒看見一樣。你說好了不嫁?那他來求我,也彆指望我開口答應。”
珍珠和薑啟的事,還是翡翠無意中發現的。
兩人在蘇清妤麵前,丁點異常都沒有。
據翡翠說,大概就是走路碰到一起,兩人臉色都是一紅。
偶爾薑啟要見沈之修,需要內宅的丫鬟通報。隻要珍珠在,薑啟絕不和彆人說話,也不多看彆人一眼。
要說具體的什麼事,那還真沒有。
今日除夕,晚上薑啟忽然給珍珠送了一根赤金簪子,又被秋月瞧了個正著。
蘇清妤本來沒想挑破這事,她想著珍珠年紀也不大,慢慢接觸個一年半載的瞧瞧。若是兩人真的情投意合,她再出麵給他們做主。不管嫁給誰,總要珍珠喜歡才行。
可這丫頭今兒收了人家的簪子,還戴上了,那這事就不能再拖了。
珍珠低垂著頭,臉紅的猶如秋日天邊的晚霞。
蘇清妤見她害羞,便開口說道。
“薑啟那人不錯,年紀才二十出頭,不算大。”
“你看他濃眉大眼的,生的一副好樣貌。”
“聽說他家裡兄弟幾個,屬他最孝順。”
此時正房門口,沈之修負手而立。
陪著沈之修進宮回來的薑啟站在他身後,後背己經冒了一層冷汗。
尤其是三爺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他的時候,薑啟恨不得立馬告退。
聽屋裡的三夫人還在說,薑啟忽然揚聲開口道。
“三爺,外麵風大,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