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她咬著牙冷聲說道“是不是大老爺的孩子,還不一定呢。”
“可彆是個野種,卻給大老爺潑臟水。”
老夫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陳氏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了。這種事,香冬怎麼可能胡亂攀扯。
不多時,府醫章大夫便匆匆走了進來,行禮之後給香冬診了脈。
“老夫人,香管事有身孕了,己經一個多月了。”章大夫小心翼翼地說道。
老夫人擺擺手,示意章大夫下去。章大夫如蒙大赦,這種府裡的隱秘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章大夫出去之後,老夫人沉聲問道“香冬,我再問你一遍,你這孩子真是大老爺的?”
“老夫人,香冬不敢有半句隱瞞,這孩子真是大老爺的。”
香冬說這句話的時候,低垂的眼底湧起濃重的恨意。伏在地上的手指用力抓了一下,骨節泛白。
陳氏見老夫人有些動容,便有些急了。
“這孩子絕不可能是大老爺的,來人,給我拉下去杖斃。”
香冬仰頭看向陳氏,剛才還惶恐的神色忽然冷靜了下來。
“求大夫人給奴婢一條活路,不然……奴婢死不瞑目。”
看著陳氏的目光,隱隱透著威脅。
陳氏也盯著香冬看了半天,最後泄了一口氣,坐回了椅子上。
蘇清妤輕哼了一聲,“死不瞑目?那香管事死之前是不是說說,為何要算計我?”
“你彆說不是故意的,你是庫房的管事。庫房裡的東西,你閉著眼睛怕是都知道是什麼。”
香冬卻看了陳氏一眼,然後開口說道“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怕三夫人年紀小苛責我們。便想了這樣的主意,希望管家權還能回到大夫人或者二夫人手裡。”
蘇清妤卻不信她說的,作勢要繼續追問。實際上,她心裡清楚什麼都問不出來,不過是給陳氏施壓罷了。
陳氏見狀,連忙開口說道“母親,您看是不是給她抬成姨娘?”
陳氏幾乎是咬著牙問出的這句話,隻是眼下的情況,也隻能抬成姨娘了。
香冬手裡握著她的把柄,她總得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至於往後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這位新抬舉的姨娘能不能活命,還不是她說的算。
這麼一想,陳氏的情緒也平和了幾分。
老夫人擺擺手,“撥個院子,先安置了吧。等問過了老大,就抬了姨娘。”
“至於她算計三夫人這事,等生了孩子再做處罰。”
又囑咐蘇清妤,“你回頭安排幾個穩妥的人,先跟在她身邊伺候著吧。”
陳氏忙道“三弟妹剛接管這攤子事,哪裡顧得過來。既然是我們大房的事,就我帶下去安置吧。”
老夫人一想這樣也好,便讓陳氏帶著香冬下去了。
等到屋內就剩下婆媳兩人,加上一個在邊上伺候的花嬤嬤。
老夫人才揉了揉有些腫脹的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個老大,竟然做出這種糊塗事。”
又吩咐花嬤嬤,“等他回府,立馬讓他來見我。”
蘇清妤起身坐到老夫人身邊,低聲安慰道“母親彆動大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她知道老夫人氣什麼,沈之衡若是看中了香冬,大可以首接求老夫人成全,抬了妾室。
但是私下裡不清不楚的弄出了孩子,又是這種情況下被發現,實在是有辱家門。
老夫人憐惜地看向蘇清妤,“你受了委屈還要安慰我,這個香冬算計你,本該杖斃。但是眼下……”
蘇清妤知道老夫人要說什麼,“自然是子嗣重要,懷著孕還把人杖斃,可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做的事。”
“母親不必想那麼多,香冬可能就是一時糊塗。誰家下人不犯錯,咱們往後嚴加管著就是了。”
對於香冬的處置,蘇清妤並不覺得遺憾或者憋屈。
拿香冬開刀本就是為了立威,給陳氏添堵。現在陳氏怕是氣的弄死香冬的心都有,她也就犯不上再動手了。
至於大房這妻妾怎麼鬥,倒是不關她的事,她樂得在邊上看熱鬨。
“母親,香冬如今是府裡的姨娘了。再加上有了身孕,也不能管著庫房了。您看剛才那個青蓮怎麼樣?我打算提拔她接任庫房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