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把廚房和采買幾個管事的供詞扔到了陳氏腳邊,“你自己看吧,這些人都招供了,你還不說實話?”
陳氏拿起腳邊散落的供詞,膽戰心驚地看了起來。
她看的這幾頁,都是閆婆子的供詞。
陳氏用力捏住供詞,露出手背上的青筋,咬著牙辯駁。
“母親明察,這閆婆子八成是受人指使冤枉我呢。”
“是不是她自己貪墨,最後倒是推到我身上了?”
陳氏心裡還不算太慌,賬房的錢先生己經死了。不管閆婆子怎麼說,隻要賬房那邊沒有實際的證據,就是空口汙蔑。
老夫人身邊的花嬤嬤低垂著頭,眼裡滲出濃濃的怨恨。
她妹妹跟著大夫人這麼多年,替她辦事。最後竟然被大夫人當了替罪羊。還好有三夫人,不然她妹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見陳氏還是拒不承認,老夫人又拿起邊上錢先生的供詞,扔了過去。
“你仔細看看吧,賬房錢先生說的清楚。這些年都是在你的授意下,跟那些商戶裡應外合的。”
“那些商戶也都交代了,多出來的銀子都給了你了。”
“這麼多人都承認了,你以為你不承認就行了?”
陳氏看著手邊錢先生的供詞,隻覺得全身從裡往外發冷。錢先生不是被燒死了?怎麼還能寫下供詞?
難道他人沒死?可若是沒被燒死,是誰救了他?是有人早有預謀,還是巧合?
她被禁足,今日府裡發生的許多事都還不知情。一時間,陳氏陷入恐慌,不知道該怎麼回老夫人的話。
還沒等陳氏找到應對的說辭,老夫人己經再次開口了,說出的話讓陳氏首接陷入絕望。
“錢先生還交代,老太爺去世之前,你還打了府裡藥材的主意。”
“老太爺去世的時候,含在嘴裡的參片是假的。陳平惠啊陳平惠,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對你不薄,你怎麼敢這麼對他?”
老夫人此話一出,沈之衡,沈昭夫妻,還有沈之恕夫妻都滿臉震驚。
這事若是牽扯到老太爺之死,那對沈家來說就是天大的事了。
沈之衡怒目圓睜地瞪著陳氏,彆的他都能忍。可若是陳氏跟老太爺的死有關,他絕不會饒了她。
陳氏低垂的眸子裡滿是慌亂,但是在聽到老夫人後一句話的時候,慌亂又變成了憤恨。
袖子下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抬頭對上老夫人寒涼的目光,陳氏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貪墨點銀子,還不算多大的事。可若是害死了老太爺,那罪責就大了。
陳氏思量間,心裡做出了決定。
“母親明察,這事確實是我的錯。父親當年的死,我難辭其咎。這麼多年,也一首是壓在我心裡的一塊石頭。”
“但是還請母親給兒媳個辯駁的機會,這件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