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差點冷笑出聲,哭暈?哥哥出事,這京裡最高興的當屬永嘉公主了吧?
“既然郡主知道,至親之人都會傷心欲絕,為何還要在慶元居說這話?”
“惹的沈月傷心不止,母親也跟著傷懷。母親心疼沈月,隻要李雲州一日沒消息,她就要跟著惦念一日。”
“你若是真的能考慮到家裡長輩,怎麼會進了慶元居就說了這話。”
“再說了,在外有你三叔在朝為官,在內還有我和你二嬸這樣的長輩。你不懂,你不會問問我們?”
“若是能說,你三叔不是早說了?還輪到你來這現眼?”
“母親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上門去問問善郡王和王妃,李家出來的女兒就是這麼儘孝的?”
因為帶著怒意,蘇清妤說話的聲音不小,透著冷意。慶元居外麵守著的下人,也全都聽得一清二楚。每個人做事都更謹小慎微,生怕殃及了池魚。
二夫人楊氏在一邊坐著沒說話,心裡對蘇清妤的話,深以為然。
高門大戶的人家,尤其是家裡有長輩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要人教麼?
李朝雲沒想到,蘇清妤首接給她扣了一頂不孝親長的帽子。
這話若是傳出去,於她的名聲不好。
可不管她怎麼解釋,在慶元居說了這事是事實,老夫人現在憂心忡忡也是事實。
所以李朝雲也識趣的沒再辯駁,而是開口說道“我記住了,多謝三嬸教誨。”
語氣雖然還生硬,但是對李朝雲來說,這就算是低頭了。
蘇清妤卻不想就此放過,李朝雲沒安好心,她便也不想讓她好過。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大嫂養病,我又是當家夫人,這件事總要有個處置。”
“不然底下的人有樣學樣,這家裡還不亂套了。”
她又轉身看向楊氏,“二嫂覺得呢?”
自打楊氏向蘇清妤示好,沈鴻上次又因為沈昭去詹事府的事,對沈昭大發雷霆後。沈之修便時常抽空教導沈鴻的學問,教他為官之道,這些楊氏都看在眼裡。
所以蘇清妤問她,她沒有一點遲疑,點頭說道“三弟妹說的是,家裡不能亂了規矩。主子的規矩亂了,底下的人有樣學樣,還能有好?”
她也不怕得罪李朝雲,李朝雲家世再好,自己手裡卻沒有實權。背靠李家又怎麼樣,永嘉公主還能因為這句話找上門麼?
倒是跟三房的關係,才是實打實的好處。尤其兒子的前程,是最重要的。隻要沈之修看重沈鴻,沈鴻這輩子的前程便都不用擔心了。
蘇清妤今日問楊氏,也等於有意無意試探她的立場。她和大房之間早晚要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管是因為她的前世,還是因為哥哥,這些都是無法化解的。
她要清楚的知道二房的立場,起碼現在的立場要明確。
聽了楊氏的話,蘇清妤很滿意。然後冷聲對李朝雲說道“既然郡主知道自己錯了,便自己去祠堂跪著吧。”
“沈家家規,不孝親長者,重者杖責,輕者跪地反思。”
“看在郡主不是故意的,就罰郡主跪上一天一夜,明日早上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