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先割了膿瘡,哪怕被人知道,被人厭惡也得割。”
聽蘇清妤把蘇元青比做膿瘡,何氏更是氣的咬牙切齒,卻無力反駁。
蘇清妤卻懶得理會她,“兩位嬸嬸可否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跟祖母說。”
海氏立馬起身,衝著蘇清妤點點頭,走了出去。
何氏卻疑惑地看了蘇清妤一眼,在蘇清妤目光的壓迫下,不情不願地轉了身。
就連伺候的下人,都被蘇清妤趕了出去。
等到屋裡隻剩下祖孫兩人,蘇清妤拉著椅子坐在了床邊。
老夫人不明所以,麵對這個孫女,還有些緊張。
蘇清妤幫老夫人掖了掖被子,然後開口說道“祖母,蘇家如今這樣的光景,祖母可想好了,怎麼跟蘇家列祖列宗交代?”
“祖父要強,一心想振興蘇家。可祖父去世後,這才幾年,蘇家就這般光景了。”
老夫人一股憋屈感堵在胸口,偏偏蘇清妤語氣真誠無比,沒一點嘲諷揶揄之意。
好像真的就是擔心她百年之後,無法麵對蘇家列祖列宗一樣。
這個問題她想過,這些日子晚上睡不著經常想。甚至無數次夢見老太爺對她的指責,罵她不堪大用。也興許是身子骨不好了,就開始想身後事。
她定定地看了蘇清妤兩眼,“你還能替祖母說情不成?”
一反常態的,沒像從前那樣大發雷霆。
蘇清妤垂眸淺笑,“我自然不能替祖母求情,但是我能讓蘇家恢複往日的榮光,還能讓祖母安享晚年。”
“不說彆的,總要讓彆人見到祖母的時候,尊稱一聲蘇家老太君。再豔羨的說一句,蘇老太君好福氣。”
老夫人怔愣了片刻,“這話怎麼說?”
蘇清妤輕聲說道“父親兄弟三人,三叔能力最強,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見老夫人臉色不大好看,蘇清妤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父親那個戶部侍郎,是比照著爵位給的官職。實際上咱們都知道,沒什麼實權,父親也不過是在混日子。”
“二叔這輩子更是仕途無望,隻有三叔,不管是能力還是前程,都出類拔萃。”
“再說小輩裡,傻的傻,流放的流放。倒是三弟元逸,若是刻苦攻讀一年半,明年秋闈有望高中。”
蘇清妤說的這些,沒一句是老夫人願意聽的。但她還是耐心地聽完了,又問蘇清妤,“那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孫女的意思是,家裡內宅交給三嬸。外麵的事,三叔主事。至於侯府的爵位……則讓元逸承襲。”
老夫人想也沒想,便拒絕道“不行,要你這麼說,什麼好事都落到三房了。”
“你到底是長房嫡女,還是三房女兒?你三叔三嬸,給你灌什麼迷糊湯了?”
蘇清妤對她的反應並不覺得意外,祖母能同意才是不正常。
“那祖母是想繼續讓二嬸管家?家裡一首變賣產業?”
“然後爵位給曾姨娘的孩子麼?且不說那孩子不知是男是女,等他長大,蘇家的爵位怕是己經丟了。”
“還有外麵的事,如今三叔在朝中風生水起,不交給他交給誰?”
老夫人被問的啞口無言,蘇清妤說的,也是事實。
可到底還是不甘心,“那你三嬸管家,就不用變賣家產了?你三嬸也不能生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