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地望著一塵不染的屋子,她快速衝了汗,還對著鏡子抹上涼涼的藥膏。
衝鏡子裡的自己笑笑,麵部輕微浮腫,不仔細看不明顯。
但明顯已經沒有疼痛感了。
“加油!夏瓊依!”
不是想毀了她嗎?那她偏不如對方願,她就是要好好活下去。
她又收齊自己和墨寶的換洗衣物,想到還有陸澤瑞的,便來到他的臥室,卻怎麼也找不見睡衣的上裝。
下裝雖在,可是裡麵未及收拾的平角內褲,讓她像碰上炸彈般無措。
她又像遇見鬼一般遠離它無視它,飛快地把睡衣一類貼身的家居服泡進溶了洗衣液的盆裡。戶外穿回來的塞進洗衣機按了開關。她穿過的他的西服外套最後拿去乾洗。
搓洗家居服時,她轉念又想,這段時間,陸澤瑞抽出大把時間精力陪她,陪她哭陪她笑,陪她連接、交流、分享、行動。
她感知得到,那完全就是心與心在交流在碰撞。她在說,他在聽,還給予她恰當的回應。他開導人心的話語有股神奇的魔力,逐漸在她心底生了根。
他這種高品質的臨在,是送給她最珍貴的禮物。
思及在海邊偶遇的這個男人,能夠同頻共振的男人,能聆聽懂疏導會嗬護,她有種幸運至極的感覺,心底冒出絲絲暖意。
這父子倆出現的那一刻起,好像,她墜入的穀底開始有了春天。
又是一個小確幸,真好。
等把所有能洗的衣物揉搓晾曬之後,她還在糾結中,先是兩根指尖掐著內褲的邊角,皺著鼻子伸長手臂,提溜得離自己老遠。
算算算,他的工作那麼忙,還舍得付出,耐心傾聽,悉心陪伴,他作為家人的愛都做了這麼多了,她這家人幫他搓洗掉也是應該的吧。然後就摒除雜念地漿洗起來。
好在他也是有潔癖的男人。比如墨寶在海邊酒店時說的,他每天都會換酒店那就睡得都是乾淨床單。比如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每天都在更換衣物,無論套裝還是家居服。
雖然這在她看來,是浪費水資源又不環保的癖好。
做完衣物清洗的工作,她找到手提袋,兜了昨晚穿過的西服外套,小跑著送去小區外的乾洗店。
約定好取衣時間,她又小跑著返回,無意識的手上還提著那隻空手提袋。
儘管還可再利用,她還是毫不猶豫拐去了垃圾房,將它投進了可回收垃圾那一格裡。
這個動作做完後,望了眼那個投放窗口。和那個扔在紙箱裡斷了包帶的雙肩包一樣,與歹徒有關的,都不可留戀,也不必留戀。
進門之後反複洗淨手,便開始淘米做飯,水則澆花。
哦對,花林的媽媽交待過,淘米水養花也在養蟲,下次還是不能再用了。
準備好小炒的菜和其他用品,便來到鋼琴邊,邊彈琴邊等待。否則,很快就能做好的小炒,也能很快就涼透。
陸澤瑞打開房門,聽到了《小河淌水》的琴聲,這與他的想象完全對不上號。
他輕輕闔上門,後背靠在門上借力,遠遠地注視著那丫頭。
回家路上,閉目養神的時候,他擔憂起家中的她,會在下午做些什麼,才驀地想到,倏然睜開雙眼,有些急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