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好長好長,在我的夢境裡不光有虎子叔,還有八尾狐,還有邋遢道士,他朝著雷擊木劍上拍上了兩道金色的符籙,替我攔下了第四道天雷一部分的力量,然後人也被擊飛了出去。
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夢,然後又想不起來夢境裡有什麼了,我隻是感覺特彆的疲憊。
然後我感覺我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前麵一條長長的路,道路好像沒有儘頭,四周的景色一片昏暗,沒有色彩,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灰色的。
在道路上,有很多人低著頭走路,一個連著一個,朝著前麵緩緩前行。
我覺得我應該跟他們一樣,走到隊伍裡麵,跟著前麵的人往前繼續趕路。
就在我要挪動身形的時候,突然間腦海裡浮現了一個聲音,是八尾狐的聲音:“小相公,不要過去,回家了……跟我回家了……”
我的意識很模糊,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將要去乾什麼,耳邊隻是不停傳來八尾狐的呼喚聲:“小相公,不要往前走,跟我回家,虎子叔在家裡等著你呢……”
一聽到虎子叔這三個字,我心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兒刺痛,便循著八尾狐的聲音一路走了過去。
我好像走了很遠很遠的距離,前麵也是一條黑沉沉的路,好像沒有儘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一直不知道疲憊一樣,漸漸的,前麵好像就出現了一團亮光,我直接走了進去。
然後,又是漫長的黑暗。
好像又過了很久很久,我耳邊突然聽到了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兩位神醫,我這徒兒您一定多想想辦法,將他救活啊,我活了這麼多年,就收了這一個徒弟,無論做什麼,我都去想辦法,一定讓他活下來……”
“老李啊,我們倆已經儘力了,這已經是第七天了,如果今天他醒不過來,恐怕是沒希望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這般修為,抗下了四道天雷,已經是極限,如果不是你當初給他吃了那顆屍塚鬼花的丹藥,根本送不到我們這裡來,我們兄弟二人忙活了三天三夜,動用了鬼門七十二針的手段,幫他接上了所有受損的經脈,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受傷這麼重的人,我們真的是儘力了。”另外一個老爺子也跟著說道。
“唉……不應該啊,我這徒兒命不該絕的……”一聲長長的歎息。
“生死自有定數,這孩子我們倆看著也親切,總感覺像是一個故人,該想的辦法,我們也在想,這孩子的命數真是太坎坷了……”
“兩位神醫……我感覺他身上的生氣旺盛了一些……你們快瞧瞧……”我師父激動的說道。
“還真的是啊……命不該絕……命不該絕啊,隻要神魂穩固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有希望……”
耳邊傳來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一陣兒嘈雜,我感覺有手放在了我身上,然後又是一陣兒疲憊感侵襲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就這樣,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我身邊又有人說話的聲音。
“今天應該醒了吧,兩位老神醫說,今天就有可能醒過來……”這好像是穀大哥的聲音。
“我們都守了一天了,這小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要不然我踹他兩腳試試?”這是邋遢道士哪賤嗖嗖的聲音。
“你可彆,人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踢,我看天雷劈的你還不夠……”小胖甕聲甕氣的說道。
“既然兩位老神醫都說吳哥今天能醒,那肯定是能夠醒過來的。”卡桑也跟著說道。
“我說哥幾個,我也算是跟著開了眼了,原來吳劫渡劫竟然是這樣子的,以前我聽我妹子說,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終於見識到了。”楊天笑竟然也在。
他們的聲音我都能聽到,我的大腦也逐漸清醒,很想睜開眼睛,但是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
這種感覺讓我很無奈。
此時,我的腦海之中就開始回想之前的種種情況。
我想我此刻應該在薛家藥鋪裡,我經曆了第八次天劫,但是沒死,肯定受傷很重,現在躺在床上,隻有腦子是靈光的,身子一動都不能動,也沒有任何知覺。
很快,我又想到了虎子叔,我並沒有他的聲音,心中不由得焦急了起來,可是我還是無法睜開眼睛。
就在這時候,邋遢道士突然又說了一句:“我有辦法讓這小子醒過來,可以試一試。”
“羅哥,彆鬨,吳哥現在剛脫離危險期……”圓空在一旁擔憂的說道。
“放心,不會死人的。”
邋遢道士說著,好像靠近了我,片刻之後我就聞到了一股子惡臭,連著吸了好幾口,頓時一股惡心感襲來,猛的就睜開了眼睛,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就說吧,這一招肯定管用,你看他醒了吧。”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邋遢道士手裡拿著卡桑之前給他的那塊獸骨,撇著嘴在笑,他此刻包裹的跟個木乃伊似的,胳膊還架在了脖子上,胳肢窩裡還夾著一根拐杖,那造型跟鐵拐李似的。
都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折騰。
這小子太損了,竟然用解毒的獸骨放在我鼻子下麵,天知道那玩意兒有多臭,死人都能給熏活了。
不過看到邋遢道士這個樣子,有那麼一瞬間我也是心疼的。
畢竟當初他也是舍命幫我一起接下了那第四道天雷,所以才會傷成這個樣子。
我永遠忘不掉他站在法陣之外,指了指我,又拍了拍自己胸口的樣子。
有麻煩,兄弟幫你一起扛!
想到當時的情景,我滿心的怒火頓時全都熄滅了去。
這小子就是賤嗖嗖的,死都改不了的本性,這種損友,實在是不多見。
雖然很多時候,這小子都拿我開涮,但是遇到了危險,他真是拿命往上衝啊。
“醒了醒了……小劫真的醒了。”小胖一激動,直接趴在了我身上,激動的眼淚橫飛,就他那體重,壓得我眼前一黑,差點兒再次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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