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夕落!
趙景延看喬夕在大門邊晃來晃去,卻始終沒有進去,不禁好奇地靠近幾步,忽然,背對著他的女孩猛地回頭,黑著臉說道“麻煩你讓讓”。
趙景延愣住,一反之前的沉默,冷笑道“我說這大馬路也沒寫名啊,怎麼的,現在連站近點都不行了?”
喬夕幅度極小地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臉太大。”
趙景延一噎,以為喬夕在嘲諷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胸口輕微起伏,咬著後槽牙說道“喬小姐真是伶牙俐齒,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喬夕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牛頭不對馬嘴的痛苦滋味,心中暗道她和趙景延也沒差幾歲,難不成都有代溝了?
重複道“我是誰說你臉太大,擋住我鏡頭了,我開不了門。”
趙景延側頭,果真見大門上方的屏幕上,分明映出兩張人臉。
臉上帶著幾分不羈的少年默默回頭,尷尬地咳嗽兩聲,幽幽地說道“不好意思”。
喬夕墊著腳,儘量將整張臉放入取景框內,伴隨著“識彆成功,已開鎖”的女聲,鐵門“哢嗒”一聲打開了。
喬夕推開側門,邁步走了進去,在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她最後朝趙景延看了一眼。
少年衣著單薄地站在大門外,零碎的頭發塌下來,正好蓋住那雙印象中清冷的桃花眼,平白生出幾分孤單寂寞的意味。
喬夕的視線無意間掃過他黑色的衣袖,忽然一滯“你,受傷了?”
趙景延眼皮一掀,微風吹起發絲,露出的桃花眼直直盯著喬夕。
喬夕指著他的左手,擰眉說道“你的手,都流血了”。
黑色的衣袖即使染血也不明顯,要不是手背處那道已經乾涸的血痕,喬夕也不會發現。
趙景延不甚在意地抬手,目光在手上停留不過一瞬,隨即無所謂地說道“小傷,沒事。”
喬夕見他自己都不在意,估摸著傷口也不深,便不再多說,隻在鐵門合攏快要時,很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她不在乎這聲道謝有沒有被趙景延聽到,她隻是想問心無愧。
趙景延看著喬夕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忽然輕笑出聲,喃喃自語“口是心非的家夥。”
到家時已經過了十一點,洗去一身的燒烤味,喬夕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吃下去的宵夜已經消化了大半,她還是沒有睡意。
想著何翟是不是已經到部隊了,喬夕抱著胸前的被子,按捺不住地抱怨大直男,也不知道給自己報個平安。
心有靈犀似的,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屏幕上方彈出一條信息,短信的內容用簡單都不足以形容,單單隻有兩個字——‘已到’
喬夕不自覺地嘟嘴,雙手縮進被子裡給他回消息,消息發送出去不到一分鐘,手機亮起,伴隨著一陣輕快的鈴聲。
喬夕在看到來電顯示的下一秒就按下了接通鍵,按耐著開心,張口道“喂?”
何翟沒想到女孩接電話的速度這麼快,一時間竟有些啞然。
聽著耳邊傳來女孩的聲音,明明隻有一個字,卻能讓人感受到她言語間透露出的驚喜和喜悅,就連何翟這麼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也不禁帶上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