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夕落!
喬夕睡得很晚,早上起來時發現雙眼稍顯浮腫,右眼皮還一直跳。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喬夕對著鏡子撥弄著右眼,暗道這些都是沒有依據的迷信,不可信。
她習慣性地打開早間新聞,走進廚房給自己煎了個雞蛋,等她端著盤子和牛奶出來時,桌上的手機不停傳來信息“嘀嘀嘀”的響聲,她好奇地拿起手機,眼前是鋪天蓋地的新聞彈出屏幕。
“三男子當眾猥褻女性”
“江東跨年夜,男子x騷擾兩單身女性。”
“江東醜聞女性如何樹立自我防禦意識”
……
手機上刺眼勁爆的標題吸引了喬夕的注意,她放下手中的盤子,拉開椅子坐下,以為又是哪個地區爆發的話題性惡性案件,要不是標題上的明晃晃的“江東”兩個字,她估計都不會多看一遍。
然而就是因為多看了這一眼,喬夕才意外地發現照片裡的場景如此熟悉,而且不光場景,圖片裡的話題人物除了臉部被打上馬賽克看不清外,其他都異常清晰。
喬夕將手機舉至眼前仔細端詳,半晌後才終於確認,這些新聞裡的主角分明就是自己、薑朵朵和趙景延幾人。
更讓她震驚的是,無論點開哪個新聞,文中的圖片無一不是聚焦在趙景延和自己身上,而文章裡的每個字似乎都在暗示影射這個事件的施暴者是趙景延,受害者是自己。
太離譜了!
這是喬夕此時此刻最真實的想法,這些文章怎麼會如此顛倒是非,造謠汙蔑!
喬夕抿緊嘴唇,用顫抖的手撥打薑朵朵的手機號,待接通後,她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朵朵,你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
接通電話時,薑朵朵還在睡眠狀態,整個人聽完喬夕的話後都是懵的,她清了清嗓子,啞聲問道“夕夕,你說慢點,什麼新聞?”
“你看手機,我發給你。”
喬夕立即掛斷電話,當她退出新聞a,轉至社交軟件時才發現她的微信同樣塞滿了很多人發來的信息,而且每條信息都附帶了一條標題勁爆的新聞鏈接。
喬夕關掉對話框,通通沒有回複,而是懷著沉重的心情將她看到的新聞內容簡要描述發給薑朵朵。
沒過多久,薑朵朵給她回了電話,聲音依舊沙啞,但還帶著明顯的驚訝和不可置信“這些照片是誰拍的?還有這些新聞是怎麼回事?這不顛倒黑白嗎?”
照片裡除了被趙景延製服的男人被拍到了半張臉以外,和他一夥的其他幾人均不在鏡頭裡,不知情的人看到這樣的標題,再結合照片,輕易就會認為當事人是圖片正中間的趙景延。
文章鏈接下的留言印證了她們的擔心,所有人用儘一切惡毒的語言,聲討這個對他們而言完全陌生的男子。
“朵朵,現在該怎麼辦啊?”
她上了新聞頭條的事已經讓她慌亂不已,如今還牽連到趙景延他們,向來生活平靜的喬夕一時間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薑朵朵安慰道“你先彆慌,我昨天不是才加了他們的微信嗎,我現在就發信息問下是什麼情況。”
喬夕連連答應,並且囑咐道。“好的,那你待會記得給我回個電話。”
“知道了,我先掛了。”
薑朵朵找到昨晚徐浩洋的微信,直接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去。
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對方語氣平靜,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打電話過來一樣,淡定的問道“你是想問新聞的事情嗎?”
薑朵朵被他這麼一問,反倒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輕輕地“嗯”了一聲。
徐浩洋苦笑道“昨晚你們剛走不久,延哥就被叫回家了,我們估計就是因為這件事。”
“昨晚?”這麼早?
徐浩洋低聲說道“延哥家不是一般的平頭老百姓,消息自然要靈通些。”
薑朵朵疑惑地問道“那……為什麼這樣的新聞還會出現?”
如果趙景延的家庭真的如他說言,不應該過了一夜還沒處理好這種醜聞。
徐浩洋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說明,延哥家的確有權有勢,但延哥那樣的性格,彆說讓他動用家裡的關係,就怕是他連解釋都懶得為自己解釋。
“延哥家有些特殊,估計也是沒想到事情會發酵成這樣。”
徐浩洋並不細說,隻是一句帶過。
薑朵朵也不追問,再了解到徐浩洋他們暫時也沒聯係到趙景延後,她便急忙給喬夕回了電話,將徐浩洋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趙景延目前在家,就應該沒事,他家裡的人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這是薑朵朵的判斷,在她看來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家,越是看重名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們比誰都懂,也許這件事不需要她們操心,很快就會平息下來。
喬夕不安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包括親自出麵澄清事情的經過。
聽完薑朵朵的分析,喬夕稍微冷靜了一點。
她想著趙景延的父親是趙楠,母親是陳戴芸,他的姑父在江東也頗具影響力,無論他走哪條路,都不會是絕路。
就在她自我寬慰的時候,一通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喬夕不假思索地劃開按鍵,等著對方說話。
對方沉默了很長時間,喬夕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趙景延,是你嗎?”
電話那頭,一道溫和的女聲傳來“喬小姐,我是趙景延的母親陳戴芸,我們之前見過的,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