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夕落!
薑朵朵看兩人從團長辦公室出來後就神情微妙,不禁好奇地問道“你們商議國家大事呢?待這麼長時間才出來。”
溫時安表情淡漠地說道“國家大事算不上,就是胡曉霞有事不能參加這次的演出,我們打算重新找個小提琴手替換她。”
具體的溫時安沒細說,也算給胡曉霞留了麵子。
薑朵朵眨了眨眼,雙手抬高,手掌向上,呈獻寶一樣的姿勢往喬夕下巴處一托,脫口而出“這不現成的好苗子嗎?你們還準備上哪找去。”
溫時安露出一個正有此意的笑容,說道“我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薑朵朵滿眼疑惑,心想這不得了嗎“那還糾結什麼?”
溫時安瞥了眼喬夕,一副不爭氣的模樣,說道“那就要問問你的好姐妹了。”
喬夕把薑朵朵放她下巴處的手掌拉下,精致的小臉上鼻頭微皺,狀似無語地說道“我剛給你說完,你忘啦。”
薑朵朵略一思考,恍然大悟“對吼,你馬上要走了。”
喬夕不自在地看向溫時安,語氣鄭重又抱歉地說道“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已經先答應了彆人,時間上的確安排不過來,況且就像你說的,這麼好的機會,對所有人都是種鍛煉,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拖累大家,所以,就麻煩你替我給徐團長說一聲,對不起。”
溫時安了解喬夕的性格,如果答應了彆人,輕易不會食言,而且比起自己重回舞台的期待,她更不願意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彆人添麻煩。
溫時安剛才就在思考,如果樂團能在海市排練的話,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可是這麼龐大的隊伍,光是人員住宿和各種大型樂器的運輸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在沒有主辦方和讚助商支持的情況下,樂團自費的成本太高。
薑朵朵沒聽明白,好奇地問道“什麼好機會?”
喬夕抿了抿唇,暗道自己口無遮攔,徐斌不想提前告訴成員的原因,自己能理解,如果是其他人,她也就模棱兩可地混過去了,但朵朵不一樣,喬夕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薑朵朵看出了喬夕的為難,大大咧咧地說道“等會兒,都說好奇心害死貓,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喬夕當然知道她是替自己打圓場,心裡一暖,感激地抽了抽鼻子。
薑朵朵沒說話,但看她的眼神,完全是一副“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喬夕說話間不經意地瞄了眼手機,才驚覺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想到還在門口等她的何翟,喬夕不免有些著急。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匆忙向兩人道彆“師兄,朵朵,對不起啊,我有事得先走了。”
溫時安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沒說話。
薑朵朵作為知情人,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是急著回去見男朋友,不禁輕笑一聲,說道“知道你忙,我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帶著幾分調笑的語氣狹促道“忘記問你了,你晚上不會也沒時間吧?”
作為薑朵朵的多年老閨蜜,喬夕立刻就知道她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臉頰微紅,睜著圓眼一瞪,低聲怒嗔道“你夠了啊,風水輪流轉,看我以後怎麼羞你。”
薑朵朵目前單身,根本不懼威脅,反而嫌棄地朝她揮了揮手,說道“快走吧,我都聞到你身上戀愛的酸臭味了。”
話音剛落,溫時安偏了下頭,眼底閃過一絲好奇,這段時間喬夕不是上班就是泡在樂團練琴,而且每晚幾乎都是自己送她回去,她要是談戀愛,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溫時安正準備追問,誰知前一秒還站在眼前的喬夕,下一秒就已經走到了演出大廳的門口,留下的隻有一個步履匆匆的背影。
溫時安“……”
他轉頭看向了身邊沒事人一樣的薑朵朵,嘴唇微張,就要詢問。
還沒等他開口,薑朵朵扭著脖子四處看了看,佯裝很忙的模樣,說道“我們大提琴組的訓練應該快開始了,溫師兄,我先走一步啦,再見。”
溫時安眉頭微蹙,這一個個的,跑得比誰都快。
喬夕出門才發現,她這一耽誤,外麵的天色都暗了下來,剛開發的新區,人流量本來就少,一旦入夜,就更沒什麼人在街上走動了。
這也是喬夕苦惱的一點,因為她每次訓練完,都不太敢站在外麵打車,還得麻煩朵朵或者師兄送自己回去。
路燈下一輛沒有發動的suv孤零零的停在路口,後座的男人沒有表情,看起來卻十分嚴肅,舉著手機像在和誰打電話。
楊立看到喬夕出來,摁了一聲喇叭,何翟眼皮一掀,抬眼朝喬夕看來,眼中的冷漠逐漸散去。
他對著手機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喬夕還沒走近,何翟就提前下了車,沒給她爬前座的機會,拉著人就往車後座走。
喬夕沒問他在和誰打電話,他的工作也不允許她打聽太多。
她下車的時候忘記告訴他“你要是忙的話,給我發個信息先走就是了,不用一直等我的。”
何翟捏了一把喬夕的臉,笑道“我不得看好了,明天才能順利把你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