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翟的支持,喬夕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她先是翻箱倒櫃,到處尋找那本大概率已經落滿了灰塵的德語教材,這還是她上大學時為了湊學分,選的德語輔修課發的書。
喬夕翻開嶄新的課本,認真思考道“你說我德語一點不會,英語也忘得差不多了,能適應嗎?”
何翟就著她翻開的那一頁,隨口道“iehtesihnen”
喬夕脖子一扭,睜著圓圓的大眼珠子望著何翟,滿是詫異地說道“你居然會德語?”
何翟不以為意,輕飄飄地回答道“我在學校的時候,選修過這門課程。”
像是怕打擊喬夕學習的積極性,何翟補充道“但我也隻會一些基礎對話,專業術語之類的,就一竅不通了。”
喬夕汗顏,彪悍的人生果然不需要解釋,明明都是選修,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喬夕不知道的是,何翟作為建校以來年齡最小的大一新生,在軍校的那段時間,不光接受常規教育,還破例入選了專業情報人員的培訓。
能熟練掌握並使用三門以上的外語,對他們而言隻是最低要求。
意外發現了何翟的隱藏技能,喬夕就更睡不著了,纏著他給自己“惡補”德語入門基礎。
然而,何翟對此興致缺缺,眉頭微蹙,明顯是不願意。
他可不想虛度春宵。
可每當他試圖放下手中的課本,又被喬夕軟聲細語地央求著再讀幾頁,到最後,與其說是何翟在名師一對一教學,不如說是喬夕在單方麵的享受。
何翟低沉的嗓音,搭配德語獨特的發聲方式,即使喬夕聽不懂,對她而言也是一場完美的聽覺盛宴。
聽著聽著,讓她仿佛找到了小時候聽爸媽給自己讀睡前故事的感覺。
沒過多久,喬夕便靠著何翟緊繃的肩膀,沉沉睡去。
何翟托著她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把喬夕塞進被子裡。
做完這一切後,何翟輕輕把書合上,順手把床頭昏黃的台燈關了。
第二天,喬夕醒來看著空蕩蕩的枕頭,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她身邊的被子,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餘溫。
看樣子何翟離開得有一段時間了。
何翟沒有留小紙條,但床頭櫃上攤開的德語書,被人折起了一頁。
展開的書頁上,黑色碳素筆勾劃出一道痕跡,喬夕湊近看了一眼下方的翻譯,白皙的臉頰乍然變得嫣紅。
“ichliebedich”
是德語中“我愛你”的意思。
喬夕賴了一會兒床,接著便照常起床洗漱刷牙,驀然抬頭,望著鏡子裡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恍惚間,感覺人生有了一個清晰的目標。
曾經眼底化不開的迷茫,如今逐漸消失殆儘,喬夕莞爾一笑,德國……的確很值得期待。
溫時安從虎口脫險的丹尼爾那知道了喬夕的決定,於是“不計前嫌”,主動給喬夕打了電話。
說的不外乎是注意安全,好好學習,像極了送孩子上學的老父親,喬夕沒出過國門,更感興趣的是如何快速融入全新的生活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