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回神,撞進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裡,瞬間無比窘迫,她的疑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我……我不是……”
“擱著吧。”
“好。”桑淺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看向燈光下認真看書的男人,“我就睡在隔壁,你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
男人淡淡“嗯”了一聲,眉眼都沒抬一下。
桑淺想解釋一下之前自己的行為,但紀承洲態度太過冷漠,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轉身欲走之際,卻聽男人問,“像這種輕薄之事你做過幾回?”
“之前從未有過,今晚我也是被藥迷了心智才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來。”桑淺急急地解釋。
紀承洲目光從書中緩緩抬起,“從未有過?”
桑淺斬釘截鐵,“從未有過。”
紀承洲下巴微抬,“那我這嘴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桑淺,“……”
幾秒後,“你去睡吧。”
見他不追問,桑淺霎時鬆了一口氣,轉身剛走了兩步聽見身後的男人說,“明天我問問沈銘。”
沈銘是紀承洲的護工。
桑淺身子猛然一僵,那天在健身房她與紀承洲的嘴都磕破了,沈銘是知道的,還問了她。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並沒解釋。
若紀承洲去問沈銘,得到的答案肯定是被她吻的。
她慌忙轉身,“你彆問沈大哥,我知道是怎麼傷的。”
紀承洲隻是看著她,並未言語,明顯在等著她繼續往下說,桑淺身側的手指蜷緊了一下,咽了咽乾澀的喉管,開口,“是我帶你去健身房運動四肢的時候磕的。”
“磕哪兒了?”
“磕……磕我嘴上了。”桑淺垂著眼簾不敢看紀承洲。
紀承洲看著桑淺這尷尬窘迫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勾了勾,“磕挺準。”
這話在桑淺聽來就是不信任,她忙抬頭解釋,“你差點從健身器材上摔下來,我情急之下抱住了你,你翻下來壓在我身上,我倆的唇就磕到一起了,真的,我沒騙你。”
紀承洲腦中浮現那天的畫麵,莫名有些口乾舌燥,“你去睡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又不是變態,怎麼可能對一個植物人產生任何齷齪的心思?”
“……”
桑淺後知後覺自己用詞有些不當,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絕不敢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要休息了。”
“……哦。”桑淺轉身朝門口走,走了幾步又回頭,“你要相信……”
“把門關上。”
“好。”
桑淺來到隔壁客房,房間乾淨整潔,她鋪了床就可以睡。
大概是吃了藥的原因,她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醒來天已經大亮。
她起床去主臥拿洗漱用品,發現主臥沒人,紀承洲已經起床了,她迅速洗漱下樓,見紀承洲坐在輪椅上看報紙,溫聲打招呼,“早上好。”
他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報紙。
這時餐廳那邊傳來小築的聲音,“大少爺,大少奶奶可以吃早餐了。”
“好。”桑淺走到紀承洲輪椅旁,“我推你過去?”
紀承洲合上報紙,微微彎腰擱在茶幾上,“走吧。”
桑淺將紀承洲推到餐桌旁,之後在他身旁坐下,有小築在一旁伺候,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便低頭安靜用餐。
沒吃幾口,門口傳來門鈴聲。
小築忙去開門。
進來的是紀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