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站起來了?
腿好了?
桑淺想一問究竟,但問這個問題勢必又會讓紀承洲想起剛才那一幕,太尷尬,算了,還是不問了。
反正黎醫生說了,他站起來隻是遲早的事。
“給我去拿個冰袋過來。”
紀承洲的嗓音突然響起,拉回了桑淺的思緒,她轉身出了房間,沒多久拿著冰袋進來遞給他。
紀承洲將冰袋往額頭上按,桑淺這才發現他額頭上鼓了一個大包,“你的額頭怎麼回事?”
“吹風機砸的。”
吹風機?
桑淺眼中閃過一抹心虛,她本來打算洗頭的,但洗的時候才想起來手上有傷,便沒洗,將找出來的吹風機隨手放在放睡袍的架子上。
所以紀承洲剛才是去拿睡袍,沒注意上麵有吹風機,所以被吹風機砸了?
難怪她問他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他聲音有些痛苦。
那麼大個吹風機砸頭上,能不疼嗎?
真是作孽。
出於愧疚,桑淺輕聲問“要不要我幫你?”
紀承洲冷冷掃了桑淺一眼,一字一頓道“不、需、要。”
好吧,他生氣了。
剛才他也說了不需要,但她還是打開了衛浴間的門,所以這次他才將這三個字咬得這麼重。
桑淺尷尬扯了一下唇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乾什麼,隻好低頭扣手指。
好一會兒聽見床對麵有動靜,她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見紀承洲正雙手撐著輪椅扶手,吃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好像是想上床。
要不要我幫你?
幾個字到了嘴邊,又被桑淺咽了回去,這句話再問就是今晚的第三次了,事不過三,她懂的。
紀承洲若是想讓她幫忙,早喊她了。
桑淺偷偷關注著床那頭的動靜,直到紀承洲躺下,她才收回視線,然後自己也挨著床沿躺下,被子都沒敢去扯。
黎醫生說過紀承洲不喜歡被女人碰觸,在家裡,他讓她睡客房,現在,礙於宋念霜,他沒說什麼,但心裡對她肯定是抗拒的。
她就不去惹他嫌了。
翌日,桑淺是被紀承洲喊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紀承洲眉心鬱結的俊臉,大早上的誰惹他不高興了?
紀承洲眸光微垂,冷冷道“還不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