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教我做人?”紀智淵氣得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怒極反笑,“好啊,果然是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我再說一遍,讓開!”
桑淺紋絲不動,“你不能打他。”
紀智淵抬手一棍打在桑淺手臂上,“讓開!”
桑淺臉色微白,被打的那隻手,手指蜷縮了一下,她脊背挺得筆直,直視紀智淵的眼睛,“他是你兒子,不是你的仇人,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心狠的父親。”
一個衝喜嫁進來的女人也敢和他叫囂,簡直無法無天!
紀智淵抬手又要打桑淺。
桑淺隻覺腰間一緊,下一秒人坐到了紀承洲腿上。
棍子揮空,紀智淵怒不可遏,一個兩個的,反了天了,今天他不好好教訓他們,他們眼裡還有他這個父親嗎?
他又抬手朝輪椅上的兩人打去。
桑淺下意識反身抱住紀承洲,想替他擋住這一棍。
紀承洲抬手握住揮過來的木棍,“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說著將棍子拉過去懟在自己腦袋上,“朝這兒打。”
“你瘋了。”桑淺想要起身去推開木棍。
紀承洲握在她腰間的手加大了力道,禁錮得她動彈不得,不過他的視線一直望著紀智淵。
紀智淵雙眸暴睜。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在用眼神廝殺,空氣中似有火光炸裂。
僵持間,沈清筠走過來拉住紀智淵的手,“智淵,你這是乾什麼,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紀智淵透過紀承洲這雙眼睛仿佛看見了前妻離世前憤怒倔強的眼神,心中一震,順著沈清筠的拉扯,鬆了手勁。
沈清筠拿掉紀智淵手裡的木棍,轉身交給傭人,然後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輕輕撫著他起伏不定的胸口,“氣大傷身,消消氣。”
桑淺見危機解除,正要從紀承洲身上下來,聽他說,“那晚對我動手的人,已經被我抓到了。”
抓到了?
她讓文瀾找了一個月都沒任何消息,他是怎麼抓到的?
桑淺轉頭看向紀承洲,他正眸光沉沉看著紀遠航。
紀遠航抬眸對上紀承洲的視線,“大哥既然抓到人了,直接送警察局就是,何必跑來這裡惹爸生氣?”
“我行動多有不便,不如此事交由你來辦?”
紀遠航微怔,沒想到紀承洲會將人交給他,“大哥既然信得過我,我一定辦好。”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能幫我抓到幕後之人。”
“我儘力。”
紀承洲搭在桑淺腰間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軟肉,“回去了。”
腰是桑淺的敏感地帶,她隻覺得腰眼一陣發麻,差點軟在紀承洲懷裡,後知後覺自己一直坐在他身上,臉瞬間燒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下來,推著他出了彆墅。
走了一段路,桑淺心緒才平靜下來,望著輪椅上沉默不語的男人,覺得他其實挺可憐的。
雖是紀家大少爺,身份矜貴,卻從小失去母親,又不得父親喜愛,他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紀智淵對他,說打就打,毫不手軟。
她現在手臂還隱隱作痛,若是這一棍落在紀承洲身上,他一個在床上躺了半年的人哪裡受的住?
紀承洲本想問桑淺手怎麼樣了,回頭,捕捉到她眼裡濃濃的憐憫,眉頭蹙了起來,出口的話也變了味,“剛才誰準許你擋在我麵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