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轉身給了於翠書一巴掌。
於翠書捂著火辣辣的臉,怒看著桑淺,“你瘋了?無緣無故動手打人。”
桑淺抓住於翠書的衣襟,“你和奶奶說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被你氣暈?”
於翠書眼神閃爍,有些心虛,但想到什麼,立刻又有了底氣,“她不是被我氣暈的,而是被你氣暈的,若不是你和陸家小少爺糾纏不清,她能氣成這樣嗎?”
所以陳秋容真的是為了她的事去找於翠書。
桑淺的手猛然鬆了力道,一股深深的自責湧上心頭,紀承洲和她說過,陳秋容有心臟病,讓她有事彆去打擾她。
可她昨天還是去了。
如果她不將那些事告訴陳秋容,陳秋容今天就不會去找於翠書,不去找於翠書也就不會暈倒。
她不該去找陳秋容。
於翠書見桑淺勢弱,更是將所有過錯都往她身上推,“老夫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劊子手!”
桑淺抬眸刀尖般的目光射向於翠書。
於翠書被她看得脊背一涼,這個賤人手勁大得很,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該說的她已經說了,便訕訕閉了嘴。
明叔冷冷道“分明是你說話口無遮攔,將老夫人氣暈的,你攀咬大少奶奶做什麼?”
於翠書仿佛被人紮了屁股般,立刻跳了起來,“你胡說什麼,老夫人分明是被桑淺的事給氣的。”
“你若不算計大少奶奶,能有後麵這些事嗎?”
“我說了,不是我,我沒有算計任何人,難不成陸詞安去找桑淺,是我按著他的頭去的嗎?你們非說網上的事是我做的,證據呢,不能空口白牙憑一張嘴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明叔說不過她,直接傳達陳秋容的命令,“老夫人說了,讓你即刻搬出明月山莊。”
“我不會搬的,搬出去就證明我心虛,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明叔還想說什麼,見紀承洲從走廊那邊走來,立刻迎了過去,“大少爺。”
桑淺聞言抬頭,男人麵色冷峻,眉頭緊鎖,步伐沉穩中透著急促,“目前情況如何?”
明叔將陳秋容的病情告訴紀承洲。
他眉頭又擰緊了幾分,“為什麼會暈倒?”
明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和紀承洲說了一下。
桑淺能感受到男人冰冷的視線朝她這邊看了一眼,一晃而過,之後落在於翠書身上。
於翠書被紀承洲冷如冰錐般的視線看得心尖發顫,隻覺得這個男人的視線太過攝人,仿佛有洞悉人心的本事,讓她所有心思無處遁形。
她咽下心中無端升騰起來的恐懼,壯著膽子說“老夫人是在和我談論桑淺與陸家小公子的私情時氣暈過去的,這件事與我無關……”
“沈銘。”紀承洲冷冷喊了一聲。
沈銘心領神會,“知道了。”然後轉身到一邊去打電話。
於翠書不知道紀承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紀承洲周身氣場太過迫人,整個人被低氣壓籠罩,透著一股黑暗料峭的味道,她不敢再多言。
走廊一時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桑淺現在無心想彆的,隻希望陳秋容能平安,不然她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她靠在牆壁上,目光一瞬不瞬看著手術室門口上方‘手術中’三個字。
突然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