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紀承洲伸手拉住給他包紮完準備離開的女人。
桑淺回頭看他,“怎麼了?”
手上稍稍用力一拉,人落座在他腿上。
桑淺低呼一聲,想要起來,“你身上有傷。”
紀承洲扣住她的腰,“傷的是後背,又不是腿。”
桑淺怕動作太大牽扯到他背上的傷,便由他抱著。
紀承洲伸手輕輕捏住桑淺的下巴,轉過她的臉,讓她麵對著他,“開心嗎?”
桑淺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什麼?”
“看見她落得這樣的下場,你開心嗎?”
桑淺知道紀承洲口中的她是指蘇妙彤,怔了一下,怕自己的眼神泄露內心真實的想法,她想彆開頭,但他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動。
“回答我。”
桑淺被迫看著紀承洲漆黑深邃的眼睛,不知道他突然這麼問到底什麼意思,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垂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她不守婦道,懷上彆人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我嫁入紀家,她一直針對我,她受到處罰,我自然是開心的。”
紀承洲望著桑淺的眼睛,“隻是因為這些?”
桑淺手指又蜷緊了一分,“不然還有什麼?”
紀承洲凝著桑淺看了好一會兒,換了個問法“你為什麼嫁進紀家?”
桑淺不知道紀承洲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心中隱隱升起一抹不安,“我和你說過的,想給女兒一個好的成長環境。”
“我想聽真話。”
桑淺垂下眼簾,“這就是真話。”
紀承洲望著女人素淨漂亮的臉,他這般問她,她都不願說實話,看來等她主動坦白,應該是不可能了,“你為什麼安排李梓月插足紀遠航的婚姻?”
桑淺猛然抬眸,驚訝看著紀承洲,“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剩下的話,她及時咽了回去,擔心他並不知道多少,自己反而不打自招。
紀承洲見桑淺對他如此防備,眉心輕蹙,“你還想瞞著我?”
桑淺仍舊心存僥幸,“我瞞你什麼了?”
“李梓月的職業是小三分離師,喬樂菱給她編造了一個京都名門千金的身份,目的是去勾引紀遠航,讓他和蘇妙彤離婚。”
桑淺的臉霎時白了一片,他知道了,這件事他竟然都知道了。
紀承洲看著桑淺慌亂的眼睛,“願意和我說真話了嗎?”
桑淺心頭一片兵荒馬亂。
如果她說了真話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紀承洲若是知道她嫁給他是為了複仇,對他的喜歡也是假的,甚至陪他睡都是為了留在紀家。
她一直在利用他,欺騙他,肯定不會原諒她,那這個家她就待不下去了。
才剛讓蘇妙彤得到應有的報應,紀遠航還沒身敗名裂,沒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殺父殺子之仇還沒報,她不能離開紀家。
不能說真話,絕對不能說!
她為什麼這般算計紀遠航和蘇妙彤?
她該給他一個什麼理由,才能讓他信服?
冷靜,她必須冷靜。
桑淺用力攥緊手心,利用指甲掐進肉裡的疼痛讓自己保持冷靜。
很快她想到了說辭,“我嫁進紀家確實彆有目的,那時候你是植物人,我以為你活不了多久,我嫁給你就能繼承你的財產,紀遠航和蘇妙彤想將我趕出紀家,我自然……”
紀承洲實在不願聽她這滿口謊言,擰眉打斷“蘇漾。”
桑淺渾身一震,他竟然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