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紀遠航在椅子上坐下,轉眸看向桑淺,“你打算一直這樣站著和我說話嗎?”
桑淺沉默一瞬,走到紀遠航對麵坐下。
紀遠航看著離他一桌之遠的女人,微笑搖了搖頭,“對我這麼戒備嗎?”
桑淺沒說話。
紀遠航視線指了一下桌上的菜,“酸菜魚,麻婆豆腐,宮保雞丁,嘗嘗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桑淺心裡猛然咯噔一下,這三道菜可是她以前每次和紀遠航上館子都會點的菜,是她的最愛。
難道他已經知道她是蘇漾了?
不,不可能。
她隱藏得這麼好,他不可能發現。
不能自亂陣腳。
她壓下心中的慌亂,麵色平靜道“我從來不吃夜宵。”
“不對呀,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吃夜宵的,有時候心情好還會買一瓶果酒,讓我陪你一起喝。”
他說的全是蘇漾以前做過的事。
桑淺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麵上仍舊不動聲色,“紀二少莫不是喝醉了在說胡話?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吃過夜宵,喝過酒?”
紀遠航感受得到桑淺警惕性很強,他連番試探,她竟絲毫不上鉤,還如此沉得住氣,隻是今晚,他既然將她帶過來,必然要試出她到底是不是桑淺。
否則已經打草驚蛇,之後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既然拐彎抹角不行,那就單刀直入好了,“我知道你是蘇漾,你我相愛四年,你以為你整容了,我就認不出你嗎?”
桑淺手指猛然蜷緊,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是誰告訴他的?
蘇妙彤?
還是他發現了什麼,自己查到的?
當務之急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應該隻是猜測,不敢肯定,否則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將她綁過來,直接將她的身份說出來,豈不更直接。
桑淺捋清這一點,慌亂的心稍稍平靜些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改頭換麵嫁進紀家,先奪回博薇服飾,再毀了羅語堂、於翠書和蘇妙彤,接著是想對付我吧?”
桑淺想說什麼,紀遠航食指抵在唇上,“噓,彆急著否認,聽我把話說完。
雖然我不知道將我從總裁之位上拉下來,你在紀承洲麵前吹了多少枕邊風。
但我知道李梓月是你安排的,你製造我婚內出軌的醜聞,讓我名聲一落千丈,公司董事為了穩住股票隻好將我撤職。
如果你不是蘇漾,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一步一步費儘心機對付我?”
桑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你自己私生活不檢點,卻將這一切推到我身上,紀二少想象力可真豐富。”
“是我想象力豐富,還是事實如此,我們一看便知。”
桑淺蹙眉,“看什麼?”
“蘇漾右邊肩胛骨上有一塊花瓣形狀的胎記,你說你不是蘇漾,讓我看看你的右肩便知真假。”
“你休想。”桑淺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離開,身子卻一陣搖晃,又跌坐了回去,她撐著桌麵,眸光凜冽看向紀遠航,“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明明沒喝他遞過來的酒,桌上的東西也一下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