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和我圓房了紀承洲桑淺!
輪椅上毫無生機的男人眼睫顫了顫,平靜的表情轉瞬變得痛苦,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滑落。
宋時璟偏頭看向紀智淵,陽光下他眼角流下的淚,有些刺眼。
宋時璟並沒有因為他的眼淚有任何動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當初你費儘心機娶了我媽,利用完後,又棄之不顧,如今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你哭什麼?”
紀智淵在聽見身旁的男人說我媽兩個字後,心神一震,眼簾猛然掀開,想去看身旁的人,可是身體不聽使喚,脖子抬不起來。
他隻能努力將眼睛往上翻斜,利用眼角餘光看清了身旁男人的樣貌。
不是他的兒子。
不是紀承洲。
可他為什麼說這些話?
宋時璟看出了紀智淵的疑惑,淡聲為他解惑,“紀承洲,宋時璟,是同一個人。”
紀智淵聞言眼中湧現狂喜,眼淚如開閘的洪水嘩嘩地往外流,激動得渾身顫抖。
“你這副模樣,是高興,還是失望?”
紀智淵嘴巴張合,因為太過激動,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扼住了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笨拙的左手用力拽掉腿上的毛毯,然後撐著輪椅扶手,想站起來,看看他的兒子。
可他使儘了渾身力氣,身子也沒有絲毫挪動。
但他並沒放棄,兒子還活著,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宋時璟看著輪椅上的紀智淵左手緊緊握著輪椅扶手,似乎嘗試想站起來,手上青筋暴起,臉色漲得通紅,脖子也紅了一片。
但他隻是看著,並沒任何動作。
紀智淵多次嘗試後,身子終於動了動,卻是左邊身子移出輪椅一些,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從輪椅上翻下來倒在了草坪上。
宋時璟腳下意識往紀智淵那邊邁出一步,但想到他背叛他媽媽,吞並宋氏集團,氣死他外公,逼瘋他外婆,還有這麼多年對他這個兒子的冷漠無情,邁出去的腳立刻又收了回來。
紀智淵倒在草坪上見兒子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哭得像個孩子,眼淚鼻涕一塌糊塗,嘴裡發出喜悅激動的嗚嗚聲。
宋時璟緩緩蹲下身子,將手機裡黎修潔傳給他的那張照片找出來,放到紀智淵眼前,“這是你寫的,說說吧,是個什麼字?”
紀智淵看見照片裡自己寫的筆畫,瞬間想起幾天前蘇漾問他的問題。
沈清筠為什麼幫紀明淵殺人?
眼底喜悅激動的情緒霎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憤怒和恨意。
他看著宋時璟近乎竭斯底裡的喊叫,可除了滿麵通紅,脖子青筋鼓起,發出的聲音卻仍舊隻有口齒不清的嗚嗚聲。
宋時璟收回手機,相比紀智淵的激動,他十分平靜,“看來你是說不出來了,無所謂了,我不在意沈清筠為什麼願意幫他,他們倆,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清筠氣死了陳秋容,隻這一條,這個女人就該死。
至於她與紀明淵之間的勾當,知道也行,不知道,也無所謂。
他抬眸看了一眼天空,“起風了,該回去了。”
宋時璟起身,準備離開,褲腳被紀智淵死死拽住。
他眸光微垂,視線裡,紀智淵目光乞求看著他,嘴巴張合,用力吐出一個含糊不清的字音,“芷。”
宋時璟眉心微蹙,“我沒有紙,也不需要你寫字。”
紀智淵眼底滿是焦急,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能讓宋時璟明白他的意思,突然他看見地上的草,忙鬆開宋時璟的褲腳,用力抓了一把草,然後儘自己最大努力舉起來給他看。
宋時璟看著紀智淵莫名其妙的舉動,眉頭又蹙緊了幾分,這時紀智淵嘴裡又發出了剛才那個字音,“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