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計較他幾次三番想置我於死地,畢竟我還活著,可奶奶呢,明叔呢,兩條人命,就這樣不管不顧嗎?”
宋念霜臉色一片蒼白,滿臉痛苦,雙手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
紀承洲起身,將手裡剝好的橘子放在床頭櫃上,不忍心再逼迫宋念霜,隻說“如果他這樣罪孽深重的人都能夠逃脫法網,公道何在?”
說完,他轉身朝門口走,走到門口,聽見身後傳來宋念霜破碎的聲音,“桐城。”
他回頭,“你的意思是他回了桐城?”
“昨晚他和我說離開之前會去媽墳前拜年。”
桐城,他竟然又回了桐城。
紀承洲心中隱隱泛起一股不安,“你好好調養,我回頭帶蘇漾來看你。”留下這句話,大步離開。
離開病房,他立刻給警方打了一個電話,將紀明淵可能回了桐城的情況告知,之後又將蘇漾的電話撥了出去……
桐城。
蘇漾給晚晚和桑榆戴好帽子、圍巾和小手套,然後一手牽著一個出門,準備去陳秋容墳前拜年。
小築一手抱著白菊,一手提著祭祀用品,跟著一起出門。
沈銘在家裡照顧紀智淵。
蘇漾他們來到墓園的時候,門口隻三三兩兩停了幾輛車,一般都是初一過來祭奠,像他們這種初五才來的並不多。
幾人下車,沿著台階一步一步朝墓園裡走去,隻看見青蔥的鬆柏和墓碑,幾乎沒瞧見人影。
陳秋容的墓碑前放了不少花,她的姊妹親戚都來祭奠過了,過了幾天了,花有些焉了,不過最上麵一束,很新鮮,應該是今天才放上去的。
誰會這麼晚過來祭奠呢?
這個念頭隻在蘇漾腦中一閃而過,家裡有事晚來祭奠的也有,就像她,不也今天才來麼。
她沒多想,帶著兩個孩子一起給陳秋容鞠躬拜年。
小築在一旁將祭奠的點心和水果一一擺放在陳秋容墓前,邊說“老夫人,這些都是您愛吃的水果和糕點,請享用,願您九泉之下保佑大少爺一家平安幸福。”
擺好祭品,小築開始燒紙錢。
蘇漾也過去一起焚燒。
晚晚好奇,小腦袋東張西望,她記得媽咪來前的叮囑,在墓園不能大聲喧嘩,於是小聲問紀桑榆,“哥哥,這裡怎麼這麼多小屋子?”
“這裡是死人睡覺的地方。”
晚晚聽見死人兩個字,大大的眼睛裡浮上害怕。
紀桑榆拉住妹妹的小手,“彆怕,哥哥保護你。”
蘇漾燒紙錢的時候,視線瞥見不遠處走來四個男人,都穿著黑色外套,低著頭,朝他們這邊走來。
剛開始她沒在意,隻以為也是來祭奠的人,掃了一眼,收回視線繼續燒紙錢。
燒著燒著覺得有點不對勁,來祭奠怎麼手裡什麼都不帶?
既不帶祭品,也不帶花。
她下意識又朝那幾個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