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顯然沒想到對方來這一手,到嘴邊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總不能為了個女人將自己弄進去。
男人氣憤推開喬樂菱,朝紀長卿惡狠狠道“算你狠,我記住你了。”然後頭也不回大步走了。
喬樂菱被男人的力道推得踉蹌幾步,本就喝多了的她,霎時有些天旋地轉,有些搖搖欲墜。
紀長卿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
喬樂菱靠在紀長卿懷裡,抬頭,醉意朦朧的眼睛看著他。
昏暗燈光下,男人五官立體,麵容英俊,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酒香,這酒香很熟悉,她目光往桌上一瞥,看見酒瓶,撩唇笑了,“你喝的酒和我喝的一樣。”
於是她從男人懷裡離開,跌跌撞撞走到皮質沙發上坐下,端起紀長卿剛才倒了一半的酒杯,仰頭就喝。
“那是我喝……”過的。
紀長卿話還沒說完,女人已經一口乾了,還一臉無辜看著他,“怎麼沒有了?”
他抬手捏了捏額角,是不是不該多管閒事?
歎息一聲,走過去,“你喝多了,有家人的電話嗎?我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人來接你。”
“家人?”喬樂菱怔怔念了這兩個字,下一秒,眼睛瞬間紅了,眼淚毫無征兆滾落下來,“我爸爸病了,病了,不能來接我。”
“那你媽呢?”
“我沒有媽媽,從小就沒有。”喬樂菱捂著臉哭了起來,“還有我最喜歡的人也不要我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紀長卿怔在原地。
他的媽媽病了,他的爸爸入獄了,和沒有沒什麼兩樣,他最喜歡的人要他結婚生子。
兩人境遇何其相似?
心頭突然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原來都是來借酒消愁的。
喬樂菱哭著哭著,突然一抹眼淚,仰頭看著站在她麵前,身形挺拔的男人,“你是好人,剛才謝謝你救了我,你能陪我喝酒嗎?”
“可是你已經……”喝多了。
紀長卿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手腕被女人一扯,直接跌坐在了她身旁。
她彎腰倒了一杯酒遞到紀長卿麵前,“來,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紀長卿雖然已經喝了不少,但腦子還算清醒,他將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與女人保持距離,然後轉頭朝一旁的服務員道“麻煩再給我拿兩個酒杯。”
喬樂菱不高興了,“為什麼要拿酒杯,這不是有嗎?還有,你坐那麼遠乾什麼?你是不是嫌棄我?”
“我……”
“你一定是嫌棄我,他不喜歡我,你也嫌棄我。”喬樂菱眼淚又吧嗒吧嗒落了下來,“我就這麼差勁嗎?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
紀長卿被她哭得腦仁疼,一把接過她手裡的酒,一口喝了,“沒嫌棄你,可以不哭了嗎?”
喬樂菱眨巴了兩下濕漉漉的眼睛,愣怔了兩秒,點頭,“不哭了,來,我們繼續喝酒。”
片刻後,服務員送了兩個酒杯過來。
喬樂菱不讓換。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酒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喝到後麵,喬樂菱感覺天地都在晃,她忙抱住紀長卿的胳膊,“快走,要發地震了。”
紀長卿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也覺得天旋地轉,但他還沒完全糊塗,知道自己應該是喝醉了,“走,我送你回家。”
兩個人搖搖晃晃想起身,但喬樂菱醉得站都站不起來,將起了一半的紀長卿又扯了回來。
他一下壓在了喬樂菱身上,兩人一起倒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