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逢撇撇嘴“不好看你就直說。”
自然不是不好看。
隻是現在的這身打扮,他也還是不想讓彆人看去了。所以再換的簡單一點樸素一點,他心裡的那些想法,或許便能壓下去了。
玄蕪在心裡回答了晏逢的話,然後從一旁的牆角拿了自己的法杖,才帶著晏逢離開了小院。
出去的路上,晏逢無事可做,湊在玄蕪身邊,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後又忍不住的問他“玄蕪,你明明不是和尚,為什麼和尚的行頭做的這麼足啊?”
他說的是他帶的佛珠,還有他手中的法杖。
玄蕪一手立在胸前,那模樣真像是在誦經的和尚。
聽到這個問題。
他下意識的想念一句阿彌陀佛。
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自己生生咽了回去。
他腦子裡已經做了太多對不起清規戒律的事情了,再念佛偈,他就該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佛祖了。
所以乾脆在停頓了一下之後,玄蕪直接回答了晏逢的問題。他說“佛珠和法杖都是師父的,那天我下山化緣,寺廟被妖怪襲擊。待我回去的時候,師兄弟們都去了,師父還剩下一口氣,他叫我帶著佛珠和法杖,離開寺廟,去尋我自己的路。”
當初他還不理解,師父說他有路未走是什麼意思。可到了現在,看到了身邊的晏逢,他倒是明白了師父的話。
他確實是有路未走。
隻是情路漫漫,該何時去走,走到何時算是儘頭,他總是想不清楚。
小鳥的腦袋從來都不怎麼好用,所以對於那種深奧的言論,他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聽到了也做不出什麼太多表示。
隻能尋出了第一個問題,他說“那殺了你們寺廟那些人的妖怪找到了嗎?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你報仇成功了嗎?”
“沒有,”玄蕪歎了口氣“是三年前的事情。這三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那妖怪的蹤跡。後來又見他屠滅了幾個城鎮村落,可我每一次總是慢了一步,追不到他,更沒辦法傷他。”
晏逢點頭。
滾滾給他的劇情裡麵也是這麼寫的。
所以又追問了一句,他說“你知道那個妖大概的位置,或者知道他是什麼妖嗎?”
“這個知道,”玄蕪說“師父當初用法杖傷過他,所以法杖上麵還留存著他的氣息。靠這個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方向。至於是什麼妖……師父曾說過,像是隻未成龍的巨蟒,具體的他也沒能看清,總之就是一道巨大的黑影,把師兄弟們都吞噬掉了。”
說到這裡,玄蕪又停下了腳步。
回頭看向身邊的晏逢,他說“我不叫你跟著我,一來是因為入了夜,我就會把你當做敵人,你的安全會失了保障。二來就是因為這妖物的事情,他吃了太多的人,身上背的孽障多了,他的實力也變得比以前強太多了。一旦對上他,我甚至沒辦法保證我自己能活,若是帶你一起……”
“我可以給你幫忙,不需要你保護我。”晏逢糾正的說。
玄蕪歎息“我就猜到如此,同你說了,你也不會走的。”
小鳥驕傲的挺著胸膛。
他當然不走。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神明大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的離開對方啊?
玄蕪看到他的樣子,苦笑了一聲,然後伸手過去把自己戴在胸前的佛珠串取了下來,掛在了晏逢的胸前。
晏逢不解“這是乾嘛?”
“是給你保命的東西。”玄蕪說“我未出家,可師父讓我帶著佛珠,就是因為這佛珠裡麵承載的是整個寺廟所有人瀕死的期願。真到了生死關頭,它能擋住一劫。你偏要跟著我的話,便把它戴著,我也能求一份心安了。”
玄蕪說的格外認真。
晏逢皺眉“玄蕪,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神仙?”
玄蕪搖頭“我記得。”
晏逢說“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人類嗎?”
玄蕪笑笑“自是沒忘。”
晏逢急了“那你一個人類,把自己保命的東西送給神仙,你是覺得你也成神了,還是腦袋生了什麼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