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這個時代真的是相當的封建迷信。
而且還迷信的特彆偏激。
大家眼眸的顏色本來就各不相同,但是對於一個閉塞的小國家來說,他們並沒有看到過什麼太多外麵的世界,他們就把自己的認知當成了一切。
所以異色的眼睛就是不詳。
景雲是這樣。
晏逢當然也是一樣。
這也是他在朝中一直不受寵的原因。
所以他那個皇上爹不喜歡他,放在這種世界背景之下,晏逢也沒覺得這有什麼難理解的。
在他見到皇上的時候,對方正是一臉嚴肅又憤怒的坐在那裡。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一般,他那樣惡狠狠的瞪著晏逢。
可惜對晏逢毫無傷害。
甚至連一點皇上期望看到的恐懼表情,都沒有在晏逢的臉上出現。隻是保持著那種淡定的樣子,晏逢開口說“父皇,您叫我來,是想同我說景雲的事情?”
自然是這個事情。
點了點頭,皇上直接說“他身上背著的本來就是重罪,你如此婦人之仁,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可父皇所說他身上的那些罪,實際和他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我調查過景雲的過往,過去的所有時間,他跟生他的那家都毫無關聯。進了軍營之後,更是跟養他的那些家人都切斷了聯絡。”
“犯錯的確實是大錯,可犯錯的人並不是他。他與那些人之間的關係,說是過路百姓都毫無區彆,為什麼要把這些罪算在他身上呢?”
“況且罪不在他,可他自己身上還帶著功績呢。這些年他帶軍收複了多少疆土?想必父皇心裡比我要清楚得多。”
“不隻是那些,他本身的存在對於敵國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您知道邊關那邊流傳著一句話嗎?”
“紅眼的夜叉不死,邊關不倒。”
“外強都在忌憚著景雲。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殺了景雲,外強出手,或許是可以找到一個替代品去上陣殺敵。”
“但是父親,您真的可以保證,那個替代品能讓我軍的傷亡,和景雲帶軍時一樣的低嗎?”
連番的言論出口。
晏逢甚至還從懷裡掏出來的一副卷軸承上。
那裡麵記錄的全都是景雲這些年從軍的豐功偉績。
他說的沒錯。
皇帝心裡其實也都清楚。
隻是叛國的重罪,不會那麼輕易的抹除。
尤其是這種還帶了血緣關係的親屬。
沉默著看著眼前的晏逢。
過了很久,皇帝才緩緩開口“背叛的心思,都是刻在骨肉裡的。會像生病一樣,傳染給他的親人,他的後代。”
也正是因為這樣,叛國者才要株連九族。
在這個小國裡,他們認為這樣就是對的。
但是晏逢說出來的那些,也確實都是問題。
皇帝皺著眉頭。
他也開始認真的思考著還有沒有其他解決的方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晏逢再一次開口。
他說“父皇,兒臣知道您心裡擔憂,對於此事,兒臣也有一事相求,肯定父皇應許。”
皇帝揚了揚下巴。
示意晏逢說說。
晏逢深呼吸了兩下,他說“既然身上流著叛臣賊子的血液,那確實是不該把兵權再交在他手上了。所以可以讓他留在皇都,兒臣願意肩負起看管他的使命,讓他在太子府上做事。日後萬一出事,兒臣願承擔一切罪責,還望父皇應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