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的從樓隱身上下來,站在樓隱身邊。他就像是個小媳婦兒一樣,乖乖巧巧的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子。
周圍的氣氛好像更加冰冷。
晏逢也知道,這肯定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了。
就在他思考自己要不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樓隱反而微微側了身子,把晏逢擋在了自己身後一半。
依舊是那種充滿了保護的姿態。
看著眼前的眾人,他說:“爺爺,爸媽,還有叔叔嬸嬸,好久不見。”
他這個開場白格外淡定。
像是一點都沒覺得晏逢的身份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奇怪一樣,再加上他目前的這個姿態,所有人也能看得出來,他是鐵了心的要護著身邊的那隻鬼了。
然而麵對他的這種態度,家裡人卻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樣子。
包括向來對他那種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行為有點不滿的樓父,朝著他這邊掃了一眼,也終究還是輕咳一聲,他說:“都把自己媳婦兒帶回家了,還不好好的給我們介紹一下。擋在身後算怎麼回事?有你這樣的嗎?”
聽起來似乎並沒有因為晏逢的身份而生氣。
意識到了這一點,樓隱猶豫了一下,也就拉著晏逢,把他展示給了眾人。
“他叫晏逢,是我打算相伴一生的存在。他之前的日子過得很苦,我是在用心的寵著他的。所以希望各位也彆為難他,如果讓他不高興了,我會在第一時間帶他離開。”
樓隱說的乾脆又堅決。
一路上糾結的那些問題,在晏逢的事情上麵,瞬間就變得全都不是問題了。
樓父聽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正打算張嘴把這個逆子好好的罵上一頓,可旁邊須發皆白的那個老者卻抬了抬手,示意他們沒必要再爭吵下去了。
目光在晏逢身上轉了兩圈。
然後再一次看向樓隱那邊。
開口的時候,聲音是和他這個年齡相符的沉穩和平靜,他說:“小隱,你剛剛說這位過去的生活很苦是什麼意思,跟我們具體說說。”
樓隱眉頭一皺。
他實在是不理解,爺爺為什麼突然要這麼說。
畢竟誰都知道。
那種沒辦法去投胎的冤魂,都是因為生前的一切過得太過苦難,死後舍不得又放不下,才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子。
要讓他把過去的那些全都說出來的話。
不就相當於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揭晏逢的傷疤嗎?
樓隱把不樂意的情緒完全寫在了臉上。
老人家卻還是那個平靜淡定的模樣。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把你知道的那些全都說出來,你放心,我們不會因為你說的內容產生什麼想法,我想站在你身邊的這位,他也不會介意你說的任何話的。”
樓隱聽的是越來越迷惑了。
回頭去看身邊的時候,晏逢也朝著他隨意的點了點頭。意思是他可以隨便說,他確實是不會介意。
沉默了片刻。
樓隱緩緩說:“在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是個地縛靈。被困在一個屋子裡麵,生前是這樣,死後也一直都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