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槿楓這次沒有說謊。
至少第二天下午晏逢睜眼的時候,就看到男人手裡麵拿著一塊板磚,正安靜的坐在距離他不遠的那個椅子上,垂眸不知道在認真的思考些什麼。
晏逢有點好奇。
所以乾脆呼喚了一聲:“齊槿楓,你在想什麼呢?”
聽著他的聲音,男人抬頭朝他看了一眼。
眸中的色澤有些晦暗不明。
靜了半晌,他才緩緩的說:“在想我當時傷的到底有多重。”
他說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樣子。
而突然聽到他提起這些事情,晏逢就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也並沒有任何緊張糾結的感覺。
隻是保持著平常的那種樣子,歪了歪腦袋,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當時的那個場麵。
然後像是最開始給他回答的那樣。
他說:“就是真的被打的很慘啊,我那時候不是已經給你形容過一次了嗎?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什麼誇張成分的。”
可我以前以為你誇張了。
意識到他說的所有話全都是寫實之後,齊槿楓的心情反而變得奇怪了起來。
因為齊鳴這種突然出擊的問題,打亂了他們之前的計劃和步調,在所有情況解決之前,齊槿楓也不敢讓晏逢再去學校了。
所以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的溝通交流一下,那些他們心裡解不開的難題。
比如……
齊槿楓又顛了一下手中拎著的那塊板磚。
然後才把目光對回了晏逢的臉上。
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拿著的東西。
他說:“晏逢,如果你用這個東西拍我一下的話,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讓我恢複之前的那些記憶?”
晏逢:?
不是。
他怎麼突然覺得,他老公好像說了什麼非常抽象的發言?
他是真的電影看的太多,以為失憶這種事情,隻要腦袋再挨一次撞,就可以恢複正常了是嗎?
目瞪口呆的看著齊槿楓的臉。
晏逢卻發現,對方表情認真的,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在開玩笑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沉默了半晌後,晏逢也就老老實實的嚴肅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他說:“我不可能用那個東西敲你腦袋的,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當然你自己也彆做什麼蠢事,萬一真的把自己給敲死了,那……”
“那你不是也可以,把我從鬼門關裡拉回來嗎?”齊槿楓反問。
似乎之前的那些鋪墊,都隻是為了說這句話一樣。在他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那雙眼睛一直在認真的看著晏逢。
這是他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結論。
雖然晏逢對著他說的那些謊話,他之前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去考慮過一次。但現在好好的思索之後,就會很清楚的發現,那些謊話說的特彆沒有水平。
是稍微想想就能揭穿的類型。
所以乾脆把話題繼續了下去。
齊槿楓直入主題:“我是說,寶貝,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屬於什麼樣的一種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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