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憋著的那股勁兒，在這一刻才終於得到了一絲解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當包間的門被人敲響時，顧辭才終於鬆開了沈瑤。
她渾身發軟地喘著氣，靠在他肩頭，輕聲斥道“顧辭，你真是醉得不輕。”
顧辭笑了，毫不猶豫地承認道“是，我是醉得不輕。”
沈瑤從他懷裡出來，起身理了理頭發之後，走過去開了包間的門。
門外的服務員禮貌地用外文問道“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包間使用結束了嗎？我們店的打烊時間到了。”
沈瑤回道“我知道了，我們稍後就離開。”
說完後，她十分嫻熟地給她塞了點小費。
對方立即笑眯眯地走了。
顧辭一手拿著自己的外套，另一手拿著沈瑤的小包包，走到沈瑤的身後，說“走吧，我們回去。”
走回去的路上，顧辭自然而然地牽住了她的手，說“晚上冷，路太黑，我牽著你走。”
這個時候的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路燈很昏暗，道路也沒有那麼平坦。
顧辭緊緊地牽著她的手，隻覺得如同做夢一般的恍惚。
像這樣的夢，他在這半年的時間裡，做了許多次。
“瑤瑤，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我留在這裡，陪你一起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
“我不會再阻攔你的任何想法，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衝動。”
……
這一路上，沈瑤都沒有說話。
顧辭說話的時候，她就靜靜地聽著，她也想知道顧辭心裡是怎麼想的。
大概十分鐘後，他們回到了住處。
沈瑤先把顧辭帶回了自己這邊，給他衝杯蜂蜜水解解酒。
雖說那果酒度數低，但喝多了也是會有那麼一些不舒服的，喝點蜂蜜水下去胃裡也能舒服些。
在她燒水的時候，顧辭就在一旁靜靜地等著，時不時，會看看廚房裡的鍋碗瓢盆，看看她在這兒生活的痕跡。
沒一會兒，蜂蜜水就衝好了，沈瑤把杯子遞給他，說“溫熱的，可以直接喝。”
顧辭接過，說“謝謝。”
等他喝完手裡的那杯蜂蜜水後，沈瑤就帶著他走出了廚房，並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顧辭停下腳步，說“瑤瑤……你還沒有給我一個答複，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
他的話音一落，屋裡的燈，突然間就全滅了。
沈瑤嚇了一跳，短促地輕呼了一聲，顧辭連忙抱住她，柔聲道“彆怕，估計是哪裡跳閘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說著，他就打開了自己手機的手電筒，之後還打開了沈瑤手機的手電筒，遞給她，說“你留在這裡等我。”
……
大概十分鐘後，顧辭才終於回來了。
他們這邊的電閘，是在一個統一的閣樓裡，顧辭也是打電話問了周特助之後才知道的。
但在周特助派人過來之前，他就自己折騰著弄得差不多了，等他們過來之後，再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哪裡有問題，就可以了。
他回來的時候，屋裡的燈已經重新亮了起來，沈瑤就那樣站在原地等著他。
他順手把門一關。
“顧辭，你的手臂……”沈瑤眼尖地看到顧辭的手臂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了一些血，驚呼道。
顧辭看著襯衫上劃拉開來的一個大口子，解釋道“剛才，一不小心弄的，雖然衣服破了，但傷口沒多大。”
沈瑤已經快速去拿了藥箱，微擰著眉拉著他坐到沙發上，說“把衣袖卷上去，我給你消一下毒。”
顧辭點頭，說“好。”
然後，就直接把上衣給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一旁，然後把流著血的手臂遞到沈瑤的麵前，說“辛苦你幫我，消下毒。”
沈瑤低著頭翻找藥箱裡的衛生棉球，再抬起頭時，就看到了眼前正赤裸著上半身的顧辭。
她微眯了眯眼，但什麼都沒說，隻默不作聲地擦掉他手臂上的鮮血，然後再消毒和包紗布。
待一切都做完之後，她讓他把衣服給穿上。
但顧辭好像很嫌棄那件破了加上沾有不少酒味和灰塵的襯衫，說“我脫下了就不想再穿，它太臟了。”
沈瑤明白他的潔癖，這一點，他和以前倒是一模一樣，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挑了挑眉，問道“那你怎麼回去？光著回？”
顧辭沉默。
他可以不回去的，就留在她這邊，他睡在沙發上過夜就好，隻要她同意。
沈瑤突然想到之前她一不小心帶過來的那件顧辭的襯衫，現在還好好地在她的衣櫃裡掛著，於是，她讓顧辭跟著她一起進了房間裡。
當她把那件襯衫從衣櫃裡拿出來時，顧辭的臉都黑了。
“瑤瑤……你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襯衫？”他不可置信道。
沈瑤……
但當他嫌棄地把那件襯衫拿在手裡，看到襯衫上自己專屬的尺寸定製標簽時，臉上的神情又變了。
“這……這是我的……襯衫？”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嗯，當時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注意，一不小心就……”
沈瑤的解釋聲還未落，顧辭就已經將她用力地攬進了懷裡。
“瑤瑤……”他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異樣的沙啞。
“不是……顧辭你彆誤會……唔……”
她的解釋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顧辭已經誤會得不能再誤會了。
深夜……
沈瑤的房間裡，儘是久彆重逢後的異樣情愫。
顧辭如同那沙漠中乾涸已久的魚，突然遇了水一般地激昂。
“瑤瑤，我以為……你恨不得再也不要見到我。”
……
到最後，沈瑤也淪陷了。
罷了，就這樣一起共沉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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