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枯萎了,醫生們說。是因為傷心,她是在為那個可惡的男人傷心!那個混蛋應該下地獄!
不,她從來不會這麼想,她比我善良多了……
……
每個人都以為我是那個活下來的人,其實我不是。活下來的是我妹妹,那個病死的人是我。
……
我們都活下來了,她還在枯萎,但還有辦法……我永遠愛她,並會比她自己更珍視她那份完美。
……
時隔一天,已知信息咀嚼得差不多了,齊斯才下定決心仔細閱讀桌上的筆記,尋找新的突破口。
反正筆記就放在房間裡,隨時都能看,謹慎一點總沒錯。
堆在桌上時看起來是厚厚一疊,其實筆記中真正可以辨認的隻有扉頁的四行詩,和五段日記體文字。
其餘的內容都是蚯蚓一般的英文手寫體,齊斯直接放棄,林辰嘗試著辨認了五分鐘,宣告失敗。
“沒頭沒尾的,完全不知道具體在說什麼。”林辰小聲嘀咕,“聽起來像是悲慘的單戀。”
齊斯根據筆記的內容,排列組合出了一係列狗血的劇情,包括曾經在短視頻網站掃到一眼的替身文學。
但他沒有發表意見的打算,線索不足的情況下,貿然做出判斷隻會預設答案,乾擾後續的推理。
沉吟片刻,他收了散落一地的筆記道“缺少很多時間段的記錄,應該還有線索在其他玩家的房間。”
林辰“那我們怎麼辦?”
去搶線索嗎?
齊斯抬眼望了望濕漉漉的天花板“去三樓。”
“哦……啊?”
“短時間內不宜和其他玩家起衝突,留給我們的能探索的地點隻有花園和三樓了,我選擇三樓。”齊斯回到房間,將筆記放回桌上,轉過頭去看林辰的眼睛。
主動的目光接觸能讓人感到自己在被重視,潛意識裡也會重視對方說的話,並不知不覺接受其中的邏輯。
“都這個時間點了,他們還沒上樓,總不至於是沒吃飽飯又點了一桌。我猜他們大概率都往花園去了。三樓作為真空地帶,定然有大把新鮮的線索留給我們。”
林辰“但……但是一旦被安娜小姐發現,就涼了啊……”
齊斯拍了拍林辰的肩以示安撫“嗯,不被發現就沒事了。”
“怎麼才能不被發現?”林辰哭喪著臉哀嚎,“安娜小姐神出鬼沒的,誰知道她什麼時候突擊上樓一趟……”
“你上樓探查,我去引開安娜小姐。”齊斯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可能拖不了多久,你優先探查地形,確定三樓是否有其他nc。”
在聽到“上樓探查”四個字時,林辰臉色一白,條件反射地就要推拒。
接著,他就聽到了齊斯對自己的安排。
主動引開安娜小姐,還要拖一段時間,這無疑是更為凶險和困難的任務。
人家主動擔下這些責任,而他林辰要做的僅僅是簡單探查一下,也許都不一定對通關有什麼幫助……
林辰為自己先前那一瞬間的退縮感到慚愧,他向來自詡有擔當,怎麼一到詭異遊戲裡,就這麼膽小怕事,像個縮頭烏龜?
猶猶豫豫半晌,他終於有了決定,握緊拳頭道“我……我會儘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