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詭異遊戲!
第78章無望海(九)ilication暗示
夢裡是一片無意義的黑,齊斯百無聊賴地坐在無實體的空間中,盯著穿透黑暗的猩紅色眼睛看。
這雙眼睛已是他夢裡的常客,邪神的目光從四麵八方將他籠罩,讓他有一種沐浴在血色太陽下的不適感。
長久的寂靜中,齊斯用閒聊的語氣隨口道“邪神閣下,我該怎麼稱呼你?上帝?原始天尊?佛祖?”
霧氣在靜默裡翻滾,就在他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時,一道聲音倏忽間自腦海底部響起“‘契約’的‘契’,這是我的名字。”
聲音含笑,從音色到說話方式都十分熟悉,齊斯臉色微變,記憶瞬間觸及《辯證遊戲》副本中的種種,如藤蔓般伸展蔓延。
“……如果你不習慣單字稱呼的話,可以叫我‘司契’,這兩個稱呼是相似的意思,不是麼?”漫不經心的調笑聲不急不緩,一瞬間讓齊斯有一種在和自己對話的錯覺。
背後的惡趣味鮮明異常,他愣了片刻,轉而眉眼舒展,“嗬嗬”地笑了“契,你真幽默。”
“當——”宏亮的鐘聲穿透夢境,黑暗被光明的底色取代,猩紅的光越來越遠,最終隱沒在霧氣中。
數到第四聲鐘聲後,齊斯睜開眼,看到棕黃色的木質天花板。
他順手從口袋裡摸出命運懷表看了一眼,然後就聽旁邊傳來常胥的聲音“幾點了?”
“早上八點。”齊斯撥動著腕表的指針,笑著答道。
常胥不疑有他,腰杆筆直地起身,向門邊走去。
齊斯打著哈欠,跟在後頭,低頭看見門邊的地板不知何時被屋外漫溢的積水所侵染,洇濕了一大塊,呈現深褐的色澤。
可是昨晚的走廊分明是乾燥的,又怎麼會有積水呢?
“出事了。”常胥的臉色沉了下來,聲音冷得像要結冰。
誰都知道出事了。齊斯輕嘖一聲,側身上前一步,推門而出。
走廊的地麵上水跡淩亂,薄薄一層水膜傳遞給視覺凹凸不平的滑膩感,晦暗的光線中紋痕斑駁,如同蛇蟲在沙麵上留下的行蹤。
齊斯沒來由地想象出一群周身布滿粘液的兩棲動物結伴遷徙的畫麵,惡心的聯想讓他打了個寒顫。
他抬眼,看到斜對角大開的門洞,破敗的邊沿昭示其被強行破開的事實。
裡麵的人想必凶多吉少。
突如其來的死亡像極了非節日時收到的驚喜禮物,齊斯不可遏製地興奮起來。
他儘力調動肌肉維持表情的鎮靜,澀著嗓子說“常哥,一起去看看嗎?”
在等到回複前,他便徑直走進那間房間,在跨過門檻的那一刻,好像某種結界被打破,溶解在水汽裡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刺激著感官。
眼前是一張血肉模糊的床,掛著肉條的粉白色骷髏平躺在床上,血水染紅了床單,使其看不出原本的色澤。
齊斯走了過去,垂眼看床上的屍體。從淩亂散失的肉塊可以看出,死者是被不明生物吃乾淨的,想來那場饗宴寬裕至極,以至於碎肉掉了一地,鋪張浪費得緊。
常胥無聲無息地湊上前,在屍體上投下一簇高大的影子。
他指著屍體左肩一排整齊的牙印,道“看齒痕是人,或者是某種類人的哺乳動物。”
“不,是魚。”齊斯出言反駁,兩根手指從一堆血肉中撥弄出一片薄而亮的鱗片,正粼粼地閃著銀色的光斑。
他在腦海中想象那種似人似魚的怪物的形象,有些蠢蠢欲動。
好想看上一眼啊,說不定能不錯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