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機,搜了幾個記憶裡的書名,不出所料什麼都沒有搜到。
太多東西是“被禁止”的了,紙質書籍或許還能在小範圍內流通,某些電子書卻早被從數據庫中抹去了所有痕跡。
好在,齊斯對重溫舊書沒什麼執念。
他退出瀏覽器,點進開心消消樂,接著第一千零九十八關玩了起來。
傍晚五點,齊斯終於起床了。
他看了眼窗外陰沉下來的天空,拖著腳步走進廚房,開了一包方便麵。倒黴的是,在他打開熱水壺後,才發現裡麵灌的水早就不燙了。
他有兩個選擇,要麼重新加熱一壺開水,要麼打開灶台,用方便麵的料子煮一碗麵。
齊斯考慮了兩秒鐘,覺得自己不是很餓,於是放下方便麵,折回了臥室,再次躺回到床上。
暮色逐漸濃鬱,昏黃的街燈在道路兩旁一溜亮到天邊,為黑天染上幾縷大地的色澤。
手機忽然響起提示音,齊斯看到,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晉餘生老齊啊,明天說好要一起聚一聚的,你還記得吧?你如果沒彆的安排,就不見不散了。
齊斯微眯了下眼,終於從腦海中調出了一小截差不多快褪色了的信息。
晉餘生喜歡上了個女孩,約好一起玩劇本殺,想拉他去充場麵……
這事放在任何其他人身上都算正常,但放在晉餘生身上,則說不出的古怪。
當時齊斯考慮到許久沒讓晉餘生欠新人情了,便順口答應了,後續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如今再被特意提醒了一下,還夾帶著一種刻意隱藏的鄭重,就由不得他不在意了。
聽晉餘生的口風,他喜歡的那個女孩應該是個“正常人”;若是成了,晉餘生恐怕也會漸漸淡出灰色地帶,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人一旦鬆懈下來,很容易在細節上露出馬腳,無數指向非法勾當的證據或許就會在開玩笑、酒後這些場合吐露……
而更重要的是,齊斯發現,自己的很多事都是和晉餘生交接的。他要是離開了這個圈子,短時間內還真找不到可替代的人……
“麻煩啊……”齊斯坐起身來,將交流的消息連起來看了一遍,本還平靜的心情又一次感到隱隱的煩躁。
他一向多疑,認識的人中隻勉強信得過晉餘生,所以才將其拖進了灰色地帶,負責一些零碎的活計。這也就導致,一旦晉餘生這環出了問題,他也將離東窗事發不遠。
他確實考慮過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也計劃要多找幾個人做替代品,可一直沒來得及實施。現在看來,很多事項要提上日程了。
“果然在最開始,就不應該寄希望於一個平庸的普通人能長久地與我為伍。我早該想到,總有那麼幾個蠢貨該死地向往所謂的平靜生活,熱衷於‘急流勇退’的戲碼……”
齊斯將自己向後砸到床上,重音吞沒了最後幾個字眼。
他忽然察覺到一絲違和,晉餘生和他相識多年,應該對他的行事有清晰的認知,為什麼還會想著要約他一道過去呢?
齊斯看了眼日曆,明天正好是“4月1日”。
……
4月1日清晨,齊斯在八點整起了床,下樓買了個雞蛋灌餅,便坐上了公交車。
八點五十一分,離約定的時間還差一個小時零九分鐘,他到了站,調出了手機導航。
他在“您已到達目的地附近”的提示音中轉悠了足足半小時,依舊沒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劇本殺店,隻能在廣場上找了張長凳坐下。
這處地界不算老,但也不算新了,飯店還未開張,隻有幾個服裝店開了門,一麵驅趕堵在門口的乞丐,一麵打亮了店裡的燈。
乞丐們拖著鋪蓋挪了地方,有幾個甩手而立,目光往齊斯這兒亂瞟,像極了下水道裡瘦骨嶙峋的耗子。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齊斯不得不站了起來,又往遠處轉悠了一圈。
九點四十六分時,齊斯終於在朦朧的晨光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紮一根小辮,摘了墨鏡,衣服也換了與往日不同的藍色t恤。
是晉餘生。
在他身後落後幾步的地方,跟著一個穿灰色外套、黑色牛仔褲的長發女子,看上去二三十歲,模樣隻能說是清秀。
晉餘生也看到了齊斯,快步走了過來,有些拘謹地介紹“齊斯,這位是……我和你說過的。”
“伱好,我叫徐寧。”女子走上前,笑著打招呼,“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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