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詭異遊戲!
第165章紅楓葉寄宿學校(十)“他被傳染了”
在所有玩家都到達三樓後,係統界麵上刷新出了新的規則
6、每晚會在十二點和淩晨四點安排兩次查寢,十點鐘熄燈後禁止在寢室裡夜聊,也不許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開燈
齊斯掀起眼皮看了眼天花板,沒有看到照明用的電燈,也不知道開關燈是怎麼算的。
沒有燈的昏暗環境中,狹長的走廊向兩側延展,黑沉沉的鐵門內嵌在泥牆裡,上麵用白色粉筆寫著編號。在齊斯視野所及的範圍內,編號都是兩位數字,這層樓的寢室數量恐怕有幾十上百之多。
二十九個玩家看著不少,但放在空闊的樓層中卻如粉塵入海,渺小而微末。
齊斯走到離他最近的一扇房門前,看到白色的數字編號下,幾道暗沉的刻痕劃割出五個細小的數字。
他數著房門編號,一路走到10號寢室,不出所料在粉筆痕跡下,看到了“47”的劃痕。
每個房間住誰都已經定好,省去了分房間的爭端。而這間房間對應的學號,赫然是46到50。
其他玩家也陸續發現了鐵門上的端倪,交頭接耳。齊斯適時從旁提醒“如果沒有差錯的話,你們各自的編號都寫在校徽下方了。”
玩家們紛紛低頭,果然在自個兒的校徽下看到了數字編號。
玩家們則會逐漸習慣於他的存在,習慣於……條件反射式的信任。
至於吃土……不到最後時刻齊斯是不會考慮的,一來這大概率不好吃,二來,已經有人因沾上泥土而死了。
其中,標號為46的床位上鋪做了一排櫃子,大概是用來放東西的。櫃子上裝的是常見的機械鎖,屬於齊斯撬慣了的式樣。
齊斯拉開鐵門,走進逼仄的寢室,看到了對強迫症十分不友好的布局。
齊斯用兩根手指掐起紙片,舉到眼前觀察。
齊斯看向前置提示中“生存並不容易”的字樣,隱隱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
這些櫃子似乎很久沒人清理了,底麵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幾個裝著黑色不明碎末的袋子擠擠挨挨地塞在裡麵,齊斯打開了一個,湊過去嗅了嗅,可以確定裡麵裝著的都是來自楓林的泥土。
孩子們真的不想吃飯嗎?恐怕未必。其實是沒有飯吃,所以隻能吃泥土緩解饑餓。
齊斯想到了剛進入學校時聽到的那首童謠,開頭那句便是“好孩子不想吃飯隻能吃土”。
今天倒還算順遂,以後不會出現食物不足、不得不進行荒野求生的環節吧?
他們雖然沒有道謝,但和齊斯這個“nc”的隔閡在不經意間淡化了幾分。
上下兩張床鋪之間距離極近,連坐起都容易磕到額頭,看上去像極了殯儀館存放屍體的冷櫃。說是學校寢室,倒更像是集中營的宿舍。
最上麵的一個袋子表麵,用黑筆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英文,翻譯成中文大概是
泥土兌水服用,可以緩解饑餓
室友還沒進來,齊斯直接從手環裡抽出細鐵絲,將櫃子的所有鎖都撬了一遍。
那張紙片的邊緣並不規則,整體也皺巴巴的,像是從某些紙製品的邊角撕下來,並且揣在口袋裡非法搬運到這兒的。
齊斯在一個個情景中做出符合“學生47”這一身份的事,無疑是在層層渲染一種能被其他玩家認同的“真實”。
三張床極其不對稱地分列在房間兩旁,都是上下鋪設計,直挺挺地正對房門。床是用鐵板釘成的,邊緣處多有生鏽,床板上也沒有床墊和被褥,看著冷冰冰、硬邦邦的。
也許是因為浴室已經在一樓安了一個,寢室沒有裝衛生間,要上廁所估計也得去外麵。當然,估計有不少玩家是寧可尿在屋裡,也不會敢在深夜出門的。
將裝了泥土的袋子移到一邊後,幾張紙片被動作間掀起的風吹動,隻顫抖了兩下便死氣沉沉地停擱在抽屜底部。
一個身份的構建並非簡單地告訴彆人自己是誰、是什麼樣的人,更重要的是通過細節加深旁人對你的身份的認同感,讓他們相信你就是這樣的人。
真要他們自己找編號,他們未必找不到,但齊斯的提醒無疑幫助他們節省了時間。
紙片上用黑色的字跡畫著細小的符號,密密麻麻得像是在水裡集群的蝌蚪。這些符號大小一致,樣式卻各不相同,或直或彎的線條端正地勾勒出古怪的形製,看上去是一種文字。
齊斯盯著紙片看了半晌,沒等到係統的翻譯,果斷放棄了繼續理解文字的意思。
他將紙片一張張地折疊好,放進褲子口袋。在拾起最後一張時,他動作一滯。
那是一張四四方方的紙,同樣是不知從哪裡撕下來的,邊緣卻被裁剪得規整。
泛黃的表麵上,鮮紅的顏料畫滿了睜開的眼睛,冷漠而疏離地注視來人。眼睛的周圍,還用黑筆畫了零星幾條藤蔓,給單調的畫麵增添些許喧囂的點綴。
畫麵的意義無法準確辨識,卻在注目的刹那傳遞一種靈魂的剝離感,好像以它為媒介與高位的存在共振,而逸散在更高邈的天外。
這種感受並不陌生,不久前齊斯剛在遊戲空間裡經曆過一次加強版,更早的時候,在《蘇氏村》直視契的屍體時,也有類似的感觸,雖然那次的更強烈些。
“邪神麼?”齊斯眯起了眼,腦海裡回響起在去往浴室途中聽到的交談,眼皮微跳。
‘他被邪神帶走了’‘一直搗鼓那些怪東西’‘邪神是他帶來的’……
已知這個副本中有巫術的設定,該不會再搞出來召喚邪神,結果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這種劇情吧?
背後的鐵門又一次被拉開,腳步聲踏了進來。
在看到正趴在櫃子前擺弄的齊斯,來人似是一愣,腳步聲停在門口,熟悉的音色不懂就問“47,你這是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