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尊重我的職業！
第339章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清晨，天色剛蒙蒙亮，汴京城便從雨變成了雪。
陸斬換上黑色繡金絲的官服，又用小金冠將烏發高束，最後披上一件繡金蓮的黑色大氅，蹬上官靴，便撐上油紙傘出門。
外麵大雪紛紛揚揚，落在油紙傘發出“簌簌”之聲，寒風如刀吹卷雪花，落在陸斬鬥篷毛領上，瞬息消融。
昨晚他打發走白白後，便沒有見到薑凝霜。
陸斬隱約知道她在吃醋跟委屈，可又不知道如何讓她消解，便沒有刻意找她。
“俞州城盛產藥材，就連汴京的藥商也都是從這邊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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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主英明…”陸斬笑吟吟道“昨夜卑職跟虎妖搏鬥，戰鬥技巧都提升不少。”
大司主歎氣“唉…你不了解本宮，本宮為人正直品行端正，最見不得汙蔑之事。”
陸斬“嗯？”
陸斬微微頷首“還是大司主考慮周全。”
可藥材成精後的第一件事，大都是裝作沒成精，十分低調。
鹿雲書院那邊送來了五十名儒生，這些儒生文學底蘊深厚，每五天輪值一次，在鎮妖司編撰鎮妖筆記。
那眼神，簡直要把陸斬吃了。
“行了，我知道了。”陸斬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朝著大殿後麵而去。
子時司大殿後麵是片空曠演武場，平時大家手頭不忙的時候，會在這裡切磋比試。
陸斬剛剛來到演武場，便看到身著黑色朝服的女上司手持長槍，正在虎虎生風地耍槍。
陸斬眯了眯眼睛，衝著對方微微頷首，又看了眼女上司。
好嘛…很久沒見盜聖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了。
比起來花言巧語跟薑薑解釋，還是讓她自己冷靜比較好。
陸斬略微思索“行吧。”
因為剛剛成精的藥妖十分孱弱，非但沒能力作祟，甚至很難保護自己。
她自幼在修煉方麵不如淩皎月便罷，可沒道理連感情上也不如淩皎月，況且她跟觀棋早就確定關係，隻是觀棋很尊重她，沒有貿然對她動手動腳而已，這才被淩皎月捷足先登。
大司主豐腴的身子靠在黃花梨椅子上，弧度驚人的臀部深陷在軟團中，她懶懶地道“觀棋，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出身西北文學世家，如今家道沒落，想進文軒閣當個編撰，如今文軒閣是你做主，我便跟你聊聊這事兒……你不必拘謹，叫她壯姨就行。”
陸斬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以後無須天天做早飯，我們都是修者，可以辟穀。”
至於姬夢璃要搶劫紫薇山之事，還要等紫薇山弟子來到汴京附近才行。
比如冬天，她能汲取雪花中蘊含的靈氣，係數為己所用。
再者，楚晚棠覺得陸斬雖然好色，但好色有道，她就算按照祝緋思路，在溫泉勾引他，也未必有用。
俞州城距離汴京數百裡，時逢下雪，到處白雪皚皚，往日路標被遮住許多。
陸斬兩人出了汴京後，在茫茫大雪中走錯了路，以至於直到夜幕降臨，兩人才到俞州城的一座山郡外。
陸斬見她一套槍耍得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手掌，誇讚道“大司主真是槍出如龍，一擊堪破蒼穹。”
礦野茫茫，大雪紛揚。
月月來到汴京，短時間內不會回雲水宗，等到回來後再跟她細聊，眼下還是案子比較重要。
當然，喊著陸斬泡溫泉是肯定不行的，她年紀輕輕的哪有經驗，若是搞砸了就糟了。
“……”
固然陸斬沒有升職，可被皇帝賞賜的榮耀，足以令人豔羨，入了陛下的眼，以後指不定能封個爵。
陸斬似笑非笑地問道
“柔姨，西北距離此處甚遠，您怎麼千裡迢迢來到汴京了？”
陸斬看了一陣兒，發覺小白的修煉方法跟他們不同，而是跟四季有關。
楚晚棠認真點頭“很急，現在就去。”
人多了，亂子也跟著多，這兩天汴京城打架鬥毆的人都多了不少。
小白認真思索著陸斬的話，她雙手不自覺地戳來戳去，脆生生地道“那我給主人暖床？”
陸斬抖了抖身上的雪，大步邁進鎮妖司，剛剛進門沒走兩步，迎麵便有不少人過來跟他道賀。
楚晚棠白袍飛揚，若有所思道“據傳千年前，有神獸玄武藏在此地，血肉融化於土地之中，令土壤肥沃具有靈性，是以盛產藥材。”
薑凝霜向來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望著茫茫大雪，雙眸微微眯起，轉身翻出自己買來的那一套小衣服。
像今天這種親自“登門”的情況倒是少有。
大司主神色一頓“子時司這麼忙？”
瞧著紅紅火火的文軒閣，陸斬心情很舒暢。
——
在文軒閣監察了一會工作，陸斬便回了書房。
昨夜她難以入眠，一想到淩皎月嘴臉，她就恨不得將那個可惡女人一腳踹飛幾千裡。
小白不知道三人的恩怨情仇，眨了眨眼，笑嘻嘻地道“還在房間裡睡著呢，我剛剛喊她起來吃早餐，說是不願意起來。”
她看到陸斬過來，嫵媚的眸子眯了眯，邊拿起旁邊毛巾擦手，邊道
“本宮早朝都下了一刻鐘了，你倒是才過來，陸大人真是日理萬機。”
首先陸斬也想斬妖獲得些好處，其次是在其位謀其政，正經事絕不能含糊。
她還是喜歡盜聖桀驁不馴的樣子！
就說陸斬年紀輕輕的，剛來汴京沒多久，就深受大司主青睞，如今陛下也賞賜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大司主養的麵首，這才深受皇家器重。
兩人並肩行走，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客，陸斬心底忽然有些感慨。
羨慕歸羨慕，也有人在心底嫉妒。
按照常理，這事兒女上司本無須知會他，直接將人弄到文軒閣就行，誰敢說個不字？
可偏偏女上司特地跟他提起，這就意味著，這位柔姨身份不一般，女上司要他多多照顧…
陸斬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女上司身材高挑，腰肢纖細柔軟，練槍時碩果不斷輕顫，那雙大長腿亦十分惹眼，這英姿颯爽的滋味兒，充滿風情。
上次去火雲山時，陸斬說回家裡一趟，結果家裡就出現一隻狐狸精，現在他又提到家裡，家裡頭再出現個什麼，楚晚棠簡直不敢想。
“哦……”
可她之前易容成楚晚棠模樣，被陸斬抱過摸過，如今再喊她姨，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
陸斬道“哪裡來的藥仙？”
來到汴京後，需要他處理的公務倒不多，可一旦必須他經手的公務，勢必麻煩。
陸斬跟她溝通無果，索性不再跟她聊“行吧，我去鎮妖司了。”
雖說青陽樓跟十二司同在鎮妖司，可平時都是大司主穩坐釣魚台，有什麼事兒，直接在青陽樓召喚一聲即可。
陸斬身裹著黑色貂裘鬥篷，行走在大雪之中，俊美的臉被風霜摧殘，倒有幾分江湖刀客的蕭索之意。
妖物的修煉方式頗為奇特，每個種族都有每個種族的法子，相對而言，人類修煉方式倒顯著死板。
修煉有成的藥精自然不怕普通人，可是卻怕修者。
陸斬意外“你不是在修煉麼，怎麼還有心情研究案子的事。再者說了，什麼案子能值得你親自出手，讓鎮妖司的人去不就行了。”
“那這次發生的事跟藥有關？”陸斬來時詢問過小楚，小楚並未多說，隻著急趕路。
—
俞州城，華陽郡外。
不過嫉妒歸嫉妒，誰也不敢真說出來。
若是夏天，便能汲取露珠中的靈氣為己所用。
倒不是不想跟小楚一起做任務，而是陸斬確實有點分身乏術。
當然。
可女上司身居高位，朋友都是皇親貴胄，哪個都不是缺錢的主兒，做什麼編撰？
若說女上司在江湖上的朋友……陸斬盯著盜聖的腳看了兩眼，又看向女上司“這種事兒您何須特地跟我說？您想安排人進文軒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結果剛剛出門，便看到院子的涼亭裡坐著位粉衣美人，卻是楚晚棠。
“不誇張地說，想養出一隻像樣的藥精，沒有個千餘年是養不出來的，而普通的藥精，根本沒能力作祟。有能力作祟的藥精，一般反而會堤防人。”
陸斬喟歎一聲，打馬朝著鎮妖司而去。
“請我出山？”
所以這種不靠譜的猜測，大家最多私下議論兩句，沒人敢在明麵上說，明麵上都是拍馬屁的。
這小白有種雀雀的美，而雀雀有種腦乾缺失的美。
可惡的淩皎月表麵裝得人模狗樣，背地裡卻極儘放浪，甚至還當場挑釁。
“……”
陸斬微微挑眉“那事兒我已經讓下屬去辦，過不了兩天，江湖閣最新的江湖月報，便會澄清這件事兒。大司主日理萬機，無須為這種小事憂心。”
陳北放順手將大氅接過來掛在一旁，小聲解釋道“主子您可來了，大司主在裡麵等您呢。”
“原來如此……”陸斬並沒有多問，目光卻看向盜聖的胸跟臀“柔姨步履輕盈，肌肉緊實，平時有健身啊？”
大司主眯了眯眼睛“虎妖可是好東西，全身都是寶貝。”
所以在諸多妖物裡頭，藥精算是比較特殊的妖物，不管厲不厲害，都會選擇躲著人走，很少出來興風作浪。
薑凝霜有點賭氣，可仔細想想，陸斬估計都不知道她跟淩皎月這事兒，又何談安慰？
陸斬有些驚訝“大司主來找我？”
還是早點出發比較好。
槍法看著瀟灑，想要練好卻不易，但那杆平平無奇的槍，在大司主手裡卻矯若遊龍，每一擊都帶著剛勁之力，若非她故意壓製真炁，隻怕一槍便能將子時司震塌。
大司主雖是道修，卻是道修中的體修，十八般武藝精通，各種兵器用得都很順手。
難怪少年人向往江湖，那種快意恩仇美人相伴的俠客生活，倒真是痛快。
“很急嗎？”陸斬知道小楚不會危言聳聽，她說棘手的案子一定棘手，隻是…海王也確實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