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木山大叔身著寬鬆的藍條病號服,邁著獨具特色的四方步,猶如幽靈一般,神神秘秘地鑽進了孔丘的房間。
“大師,昨日有武警押送,一直沒有機會向您表示感謝,木山在此深表歉意。”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這麼早來我這裡,不會就隻是為了說一句感謝的話吧?”
孔丘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木山大叔,堂堂神界一宗之主的兒子靠模仿瞎子表演掙錢,著實有些不堪。
“大師當真是世外高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那點小心思。”
木山大叔撓了撓頭,略帶不好意思地先恭維了一句,接著說道
“其實,這個事吧,有點荒誕不經,按理說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不該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可是每當我閉上眼睛,總會有一個女鬼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這幾十年來,她就像噩夢一樣糾纏著我,已經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懇請大師出手相助,讓我擺脫女鬼的糾纏,我願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哦,來沙發上坐好。”
孔丘聞言心中一動,嘴角微揚,示意木山大叔坐好。
然後伸出一指,猶如蜻蜓點水般輕輕抵在他的眉心。神識通過指尖進入木山的體內,如魚得水般快速抵達他的魂海。
“果然,木山已經成神,隻是可惜神格被封印了,變得黯淡無光,淪落為凡人。”
神識化成的小人仰頭望著魂海中央那塊灰撲撲的神格,孔丘喃喃自語道。
“你是誰?”
這時神格上突然浮現出一位約莫十七八歲,體態輕盈,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帶著幾許憂傷的少女,驚訝地看著孔丘問道。
孔丘仔細觀察了一下少女,發現她同神格一起,被一道炫目的勅令封印起來,根本無法從中掙脫,於是大膽地問道
“你就是木山口中的那個每天糾纏他的女鬼吧?”
“女鬼?”少女聞言一陣苦澀,不由得雙眼含淚,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就是木山的母親,當年我的孩兒被放逐輪厄之地,奈何我人言輕微,無力保護他,隻求得這一絲神魂之力陪在他的身旁。”
孔丘聞言眉頭微皺,沒想到這少女就是木山的母親。
而且還混的這麼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封印,竟然都不敢反抗。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孔丘也不想過多涉足他人的私事。
不過受人委托,該辦的事還得辦,他略微沉思了一番,然後說道
“你愛子心切我可以理解,可是他如今已經變成凡人,你用修真語言和他交流,他根本就聽不懂,反而給他造成很大的困惑,你可明白?”
“當時我心急如麻,亂了分寸,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這絲神識未曾帶有凡人語言,造成我無法和愛子交流,這也是我苦惱的地方。”
少女聞言懊悔地低下頭,不過過了一會,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抬起頭,激動地說道
“道友,你能夠進入小兒魂海,應該是修士,能否懇請你將修真語言打入小兒的魂海,並幫助他凝聚成人,好讓我們母子一訴衷腸?”
“這個倒是簡單,不過我觀這封印法術十分高深,在輪厄之地應該無人能夠幫他解除,冒然讓他知道真相,會否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
少女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
“區區凡人,生命像螢火一般短暫,他已經渾渾噩噩一個甲子,已經沒有幾年光陰了,就拜托道友施法吧,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