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婉沈行疆七零家屬院我懷了糙漢三個崽!
沈行疆換上襯衫和黑褲子,順手把小糯糯需要的換洗的尿戒子和奶粉奶瓶都裝上,用墊子把小糯糯包裹住,格外護住了孩子的鹵門。
薑晚婉找了件白色裙子,外罩一件粉色走針沒那麼密集的粉色毛衣外套。
穿戴好,薑晚婉抱過孩子,沈行疆撐著深藍色的雨傘,摟著她出門。
雨水淅淅瀝瀝落下,砸在傘麵上,發出小小的,悶悶的‘砰砰’聲,薑晚婉抱著孩子,走得小心翼翼,沈行疆摟著她的肩膀,把傘的大部分都撐在她的頭頂,從家裡走到軍區醫院,他肩膀的位置被淋濕。
軍區醫院,建成於五幾年,二層樓,門前種著筆直的楊樹,樓梯刷得白漆斑駁,在雨裡襯得有些陰暗。
程含章的病房在二樓最裡側,隻有他自己住,很清靜。
平時樓道儘頭的窗子會開著,會有陽光照進來,下雨護士將窗子關上,密不透風的走廊站著個人。
是程渡,他站在門前,兩隻手揣在兜裡,看著病房裡。
“章兒!!!”
“為什麼才告訴我,為什麼?白發送黑發人啊,章兒,你是爹的驕傲,你身體不好為什麼不和爹說?”
“你讓爹怎麼辦?”
男人悲慟咆哮聲程含章的屋子裡麵傳出來。
光聽聲音薑晚婉就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她不禁想到了去世的父親,多種情緒混雜,她忍不住紅了眼睛。
沈行疆餘光注意到薑晚婉紅了眼睛,用手指幫她把眼淚擦掉。
“不要哭。”
他話落下,薑晚婉懷裡的小糯糯忽然張開嘴哭了。
“哇~~”
“嗚嗚……”
薑晚婉抱著孩子,眼淚啪嗒落在他的臉上。
真的太可憐了,含章哥多麼優秀的人,怎麼會有人偏要給他下毒呢?小糯糯才一個多月,他還這麼小,是不是也感受到什麼,所以才會哭的。
沈行疆看薑晚婉承受不住,把孩子接過來“實在忍不住,就靠在我身上哭。”
薑晚婉擦掉眼淚,紅著眼睛,帶著鼻音指著病房門說“我們進去吧,讓糯糯他爺爺看看他。”
說起來殘忍,但含章哥留下的兒子,應該會撫慰一些他父親吧。
沈行疆頷首,領著薑晚婉往病房走去。
程渡早就注意到沈行疆了,本以為沈行疆路過的時候多多少少會停下來和他打個招呼,再不濟,薑家這個丫頭,總會說兩句吧。
哪知道!
哪知道啊!!!
這兩人竟然抱著孩子,連個餘光都沒有給他,就這麼抱著孩子進去了。
程渡在路上還和程文遠炫耀自己的私生子,說他如何優秀,如何能耐,等下讓程文遠看到他的兒子竟然對他不冷不熱,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病房裡散發著濃鬱的消毒水還有中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儒雅中年男人單膝跪在床邊,握著程含章的手,哭得泣不成聲,程含章長得和他很像,氣質外貌八九分都隨他。
男人旁邊站了個二十出頭的女人,正是程淩雪,程淩雪過年見過程含章,發現他瘦了不少,還問他怎麼瘦了這麼多。
程淩雪死死咬住嘴唇,想克製發火,還是沒忍住。
她上前走幾步,指著程含章氣得手指發顫,小臉慘白質問“你不是說隻是普通的水土不服和感冒嗎?”
“為什麼病得快死了才和我們說?”
“哥!家裡有爹還有我,不考慮我們,你也應該想想爺爺吧,他已經八十多了,我們不敢把你出事的消息告訴他,就怕刺激到他,你應該知道爺爺雖然老了,身邊還有手下,你的事情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你做考慮的時候都不想我們的感受嗎?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早點知道,我會幫你找世界上最好的大夫,我還能陪陪你,你離開我們到底圖什麼?非要自己等死嗎?”
真的要把她氣死了。
幾天前很平靜的一天,她接到哥哥的電話,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快死了。
程淩雪還記得那天,她原本打算去新華書店挑幾本課外書學習的,誰也沒想到,接到的電話會是這種內容。
掛斷電話後,她忍不住掉眼淚,部下推著爺爺進來,問她怎麼了,她什麼都不敢說,強忍著跑上樓,等爺爺進屋去睡覺,才敢去找爹,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程淩雪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做噩夢,在火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生怕在路上哥哥就沒了。
……真的很怕,見不到哥哥的最後一麵。
程淩雪真的很想把眼前的大哥攥成球再從窗戶踢出去呀!!!
氣死她了!!!
程含章被她的怒氣嚇得咳了咳“我沒有一個人等死,我結婚了,還生了個孩子。”
程文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