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峰連忙俯身蹲下要把人抱起來,卻被她用手肘推開。
他不敢硬來,怕她傷得更深。
蕭齊峰跑出去叫人去找大夫,再回屋裡時,薛清雲已經起身坐在凳子上,一臉淡然的拔著掌心的碎片。
“你莫亂來,萬一傷了手心的筋脈怎麼辦?”
薛清雲置若罔聞。
蕭齊峰見人不聽,隨即大步走去內屋把藥箱拿了出來。
他翻出止血藥瓶要幫她灑上,人不願,把藥瓶遞過去,人也不接,隻能輕放到桌上讓她自己來。
接下來,即便心急如焚,他都不敢再插手幫忙。
薛清雲包紮好傷口,給了蕭齊峰一個眼神,示意他出屋。
“等大夫來,我就出去。”蕭齊峰道。
薛清雲注視著他不語,直到他受不住那冷冰冰的眼神才出了屋。
蕭齊峰出去後,薛清雲反鎖門,吹了燈。
大夫來,見不到病人,蕭齊峰隻得把傷勢陳述一遍讓大夫估摸著開了藥方。
薛清雲睜眼躺在床上,屋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她在懊悔。
懊悔自己為何會這般無聊,無聊到要無事找事。
剛才蕭齊峰的力道不足以推倒她,她隻是順勢倒下去,想嚇唬嚇唬他罷了。
地上的碎片她沒能及時避開而已……
她覺得自己好像慢慢“病”了。還是一種會發瘋的病。
半夜三更夫妻打架還見血請了大夫。
第二天清早,消息又在國公府炸開。
以往都是少爺吃虧,這次竟然是少夫人受傷,眾人不信。直到看見少夫人手上包著的棉布……
以往蕭齊峰和薛清雲倆夫妻吵吵打打,老夫人是不管的。
可這次破天荒的插起手來。
夫妻倆一早就被老夫人派人請到院子喝茶。
倆人都黑著臉跪在也同樣黑著臉的老夫人麵前。
“說吧,昨夜又怎麼回事?”老夫人問
蕭齊峰倒是認錯快“昨日都是兒子不好,把清雲推倒害她受的傷。”
老夫人把目光移向兒媳。
薛清雲接收到婆母詢問的眼神後,點點頭,認可蕭齊峰的說法。
霎時,老夫人抄起茶盞往兒子身上砸了去。
婆母這猝不及防的操作讓薛清雲眼睛瞪得老大,自從嫁入國公府,她還是頭一次見婆母打她兒子。
屬實震驚。
蕭齊峰沒閃躲,直挺挺跪著受著。
茶盞砸到他的胸膛,染濕了胸前的衣服。
那茶盞質量好,從蕭齊峰身上彈落到地上滾了幾圈也沒碎。
“真是長本事了,自己妻子也敢動手!”老夫人厲聲嗬斥。
蕭齊峰低著頭“兒子知錯了,請母親責罰。”
“清雲!”
聽見婆母喊,薛清雲忙回“我在。”
老夫人道“你說該如何罰他才好?”
“母親……我罰他……不合適。”薛清雲可沒被這潑天的好事砸昏了頭。
自古以來兒媳是兒媳,兒子是兒子。再好的兒媳也比不過再壞的兒子。
況且,薛清雲自認不是個好兒媳。萬一婆母心裡記了她一筆,秋後算賬,那她不是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