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就得用大碗喝才能喝出靈州的味道。”薛清雲給了一個胡扯的理由。
蕭齊峰竟然還點頭相信了。
他單手端起酒碗不由一問“清雲你在靈州也是這樣喝酒的?”
“不單我,我們靈州人都這麼喝。”薛清雲催促道,“你快嘗嘗。”
見蕭齊峰才抿了一小口,薛清雲提醒“你要大口喝才有滋味。”
蕭齊峰聽話,悶了一大口,咂嘴道“還不錯。”
說完便把酒碗擱在了一邊,繼續起筷吃菜。
薛清雲不由瞟了眼裡屋,她得快點讓蕭齊峰喝醉才是。
她抬起酒碗對著蕭齊峰“齊峰,我敬你一碗。”
被妻子敬酒,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蕭齊峰受寵若驚忙端起自己的酒碗。
笑問“夫人,敬我什麼?”
“敬……你的忍讓,大度。”薛清雲說得好違心
蕭齊峰得意著和妻子碰了一下酒碗,二話不說把碗裡的酒喝了個儘。
薛清雲又忙為他續滿酒碗。
“敬你的體諒。”薛清雲很認真道,“這麼多年,我都沒為你生下一個孩子,你從未以此來打壓挖苦我。”
“謝謝你,齊峰。”
蕭齊峰又喝下了第二碗。
聽著薛清雲的彩虹屁,蕭齊峰連喝五六碗。
酒勁慢慢上頭,他臉頰泛起紅紅的酒暈,眼神變得呆滯了幾分,眼眸似染了一層霧氣。
薛清雲看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齊峰,知道我是誰嗎?”
蕭齊峰呆呆的沒反應。
薛清雲又問了一遍。才見他愣愣的轉頭眯著眼的盯著自己,好半天才遲鈍的開口喊了一句“母親。”
薛清雲在無語中確定蕭齊峰喝醉了。
真的要這麼做嗎?
她偏過頭看了眼裡屋,又轉頭看著喝醉了的人。
真的要這麼做嗎?
她又捫心自問一遍。
關鍵時候她怎麼還猶豫起來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酒後亂性的事,他蕭齊峰又不是沒有做過,再亂一次也……未嘗不可。
一不做二不休,薛清雲謔然起身,走上前利落拽起蕭齊峰的手臂架在肩上拖著他往裡屋走。
把人輕放到床上後,瞟了一眼便利落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出了屋子,走時還抱走了桌上的酒壇。
不一會,屏風後麵走出一女子來,正是從國公老夫人院子跟著來的那丫鬟。
薛清雲抱著酒壇落荒而逃,跑到了朱姨娘的院子拉著她一道喝起酒來。
朱砂自打入了國公府,一直安分守己,從未惹過什麼麻煩,多聽少說。府裡的人無論身份,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對待。
在府裡待了快四年,沒什麼敵人,也沒什麼朋友,但少夫人除外。
所有的人都顧忌她從宮裡來的身份,一直對她有所防備,但少夫人不會如此。
少夫人對她從未有過苛責和磋磨。她會和她說話聊天,也會用心聽她說話,
不會像宮裡的人背後總有一套。
她從夫人身上感受到了難得赤誠與真心。
能遇上夫人這樣的人,朱砂覺得自己苦澀的人生也有了一抹不一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