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開解道“公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世上的好姑娘多了去了,何必……”
陸永庭的死亡凝視讓阿平瞬間止了口。
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的阿平低了頭。
“說,怎麼不說了呢?”陸永庭語氣冷冷的。
阿平趕忙轉了話題。
“公子,眼看就要五月了,馬上又到公子的生辰,公子今年打算怎麼過?”
阿平不說,陸永庭差點忘了。
今年他二十有三。
日子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竟也這麼老了!
陸永庭正恍神。
“永庭……阿平……”
門外響起黎叔渾厚的聲音。
回神,黎叔已經抬腿闊步進了屋,手裡還抱著一壇子酒。
黎叔見陸永庭和阿平都在屋裡,看了他們一眼。
砰砰!
黎叔拍了拍懷中抱的酒壇。模樣興奮的道“你們猜猜這是誰給我的酒?”
阿平和公子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看著黎叔,誰也不搭話。
不出所料,沒等上幾息,黎叔自己忍不住先開口說了出來。
“就是上次在官道上扔瓜皮那丫頭送我的。”
阿平驚訝問“黎叔說的是九珠?”
“對!”黎叔笑道,“是叫九珠。”
“今天我回城的時候,恰好碰見這丫頭跟一個小夥子在官道上吵得不可開交,身邊的丫鬟,車夫拉都拉不住倆人。小夥子不僅動手推了那丫頭,還要打她……大男人怎麼能打女人呢,於是我上前說了幾句。”
“嘿,沒想到那小子脾氣火爆,嫌我多管閒事還出言不遜……我氣不過和那小子吵了幾句,最後動起手來。那小子身手不錯,和我過了好幾招。”
“眼看那小子落了下風,被那丫頭急忙喊停了……”
“後來才知道,那小子是那丫頭的表哥,來接他回城的。路上因瑣事拌了嘴,這才在路上吵了起來。”
“見那小子撩下人騎馬跑了,我也要回城,所以順道護著她一同走。”
“分彆的時候,她還送了我一壇她親自泡的青梅酒。”
黎叔兀自說道“那丫頭說,這青梅酒是才泡的,得等上六個月才有好滋味。”
“永庭,黎叔我先寄存在你這裡,等到了時候再喝。”
說完就要把懷中的壇子放到桌上。
見桌上都是一卷卷的畫,根本沒有地方放酒壇,隻得把酒壇又收回懷中。
指著桌上的畫卷問“這是什麼?”
“這是太後為公子挑的媳婦人選!”阿平直說道。
“喲!這麼多!”黎叔興奮的看著陸永庭問道,“可有中意的?”
陸永庭笑道“都挑花眼了,黎叔。”
“那黎叔幫你參謀參謀。”說著,便把懷中的酒壇扔給阿平。
黎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拿起桌上的其中一畫像。
打開。
“這不就是九珠那丫頭嘛!”黎叔揚聲道。
一語驚人!
阿平和陸永庭皆怔愣住。
阿平快一步上前,看了看黎叔手中展開的女子畫像。
“咦,黎叔,這哪是九珠。”阿平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指著畫像旁邊的備注,“這是戶部侍郎,吳青的女兒。”
“黎叔你不僅不識字,連眼神也不好了。”
黎叔確實不識字,於是又細看了一番畫像,模樣略尷尬的笑道“眼花了,眼花了,這畫中女子和九珠有幾分相似,確實不是九珠,九珠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