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低垂著頭,隻能聽著公子不辯喜怒的聲音。
他不安的回道“王家允婚,三日後走納征禮。”
“納征禮,府裡幫你出,屆時讓黎叔作為長輩和你同去。”
阿平抬頭震驚的看著公子,脫口問道“公子不生氣?”
陸永庭一臉莫名其妙的問“我為何要生氣?”
“我要娶的是九珠的姑姑王夫人的女兒……”阿平沒把話說透,他知道公子一定懂他要表達的意思。
陸永庭笑道“王夫人是王夫人,她女兒是她女兒的,就算你娶的是王夫人,公子我也犯不上生氣。依舊會給你送上厚禮。”
阿平把舉著的荊條的雙手垂了下去,大大的鬆了口氣。
“你就是為了這事朝我來負荊請罪?”陸永庭問。
阿平無話可說,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在你眼裡,你家公子就是如此小肚量不成?”陸永庭故作惱怒質問。
“沒有,公子我沒有。是我小人心,妄自揣測。”說著,阿平又把荊條雙手舉過頭頂,道“公子我錯了,請您責罰。”
“嘖!”陸永庭嘖嘴,似笑非笑的道“你是想帶著一身傷去王家走納征禮,讓眾人知道你家公子是個殘暴之人,是不是?”
阿平嚇得立馬矢口否認。
“沒有,沒有,公子我不敢。”
說著迅速把荊條藏到了身後。
陸永庭也不逗他了,說起正事來“走了納征禮,定了期,便要迎親。我為你置處宅子,就先當作賀禮了。”
阿平受寵若驚,心裡想要,卻還客套說道“不可,阿平不敢讓公子破費,會自己想法子。”
陸永庭道“想法子?想什麼法子,出去租宅子?還是讓新娘睡大街?”
“你有何積蓄?”
“你在府裡預支的月錢都支到八月份了……這還不算你從我這裡借去的,哪來的閒錢娶媳婦?”
“在我這裡,你莫裝,我知道你隻是嘴上客套說不要的,心裡不知樂得不著邊了,小心裝過頭了,賀禮我還真不給了!”
阿平的小心思被戳破,不好意思的笑道“公子,人艱不拆!”
陸永庭白眼,大方說道“娶親是大事,可彆委屈了人家姑娘,讓人說我們王府寒酸,丟了本公子的臉,有什麼需要的找管家就是。”
阿平笑道“阿平,謝公子寵愛!”
見公子對他這麼好,阿平感激著,想做些什麼回報公子的恩情。
“公子,王姑娘是九珠的表姐,待我成了親,我便是九珠的表姐夫。屆時我讓媳婦在九珠麵前多說你的好話,說不定公子也能抱得如花美眷。”
所謂言多必失,阿平就是如此。
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阿平發現不好的時候,他家公子已經冷著臉,眸子也沉暗下去,陰陰的目光盯著他看。
阿平自知又惹得公子不高興,識相的又把藏在身後的荊條拿出來,又又雙手舉過頭頂。
陸永庭暗罵阿平狗膽包天,竟然還想做他表姐夫!
看吧你能的。
光憑這一點,他和江九珠就不可能……
他又不是非江九珠不可……
死丫頭,竟然還看不上他……
他有哪裡不好?
江九珠就是個有眼無珠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