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學義一副生無可戀的把頭微微側朝了一邊。
對於公子的無視與不搭理,阿諾隻是笑笑。他家公子還在為她“以下犯上”的事情置氣呢。
最近公子頻頻吐血,原先阿諾想等過了年再帶公子去汴京找老神醫,現在隻能改了計劃。
起初公子還擰著不去,又是罵人又是摔東西的。阿諾也不吱聲,就等他沒了力氣,罵不動了,摔不動了,成了一條任人宰割的“魚”後,動手把他帶上了路。
起先,阿諾是想用迷藥來著,可後來又覺得不妥,倒不是怕責罵,而是公子本來就體弱,再用那種東西,怕他身子受不住一睡不醒……那可就慘了。
許是怕丟人,一路上公子安靜得很,都沒鬨騰,溫順得像隻貓。
“公子,這老神醫的的住處還是九珠小姐逃跑之前告訴奴婢的,你看,我們如此對她,她還能以德報怨,真是個大善人。”
阿諾說著自欺欺人的鬼話,不僅欺自己,也欺主。
江學義眼神微不可察的晃了一瞬,沙啞著聲音道“誰稀罕!”
聽到公子開口,阿諾麵上一喜,這可是他一路上說的第一句話。欣喜中又有一絲妒忌。果然,小姐在公子心中的地位“妙不可言”。
阿諾輕哄,“是是是,公子不稀罕,可奴婢稀罕呀,奴婢可舍不得公子死。你若死了,奴婢會哭的。”
江學義側頭白了眼阿諾,無情的“我也不稀罕你的眼淚。”
這話聽著傷人,阿諾嘟囔了幾句,沒往心裡去。
風勢突然變大,把阿諾吹得一激靈。這讓她驀然想起被她“賣”了的小姐。
哎!也不知落到世子手裡如何了?可彆消香玉殞了……
巧的很,九珠此時也在念著阿諾……
她在想,那天阿諾撒尿回來,發現她不見了,有沒有嚇壞,有沒有焦急的四處找她……或者會不會以為她逃跑了……
如今九珠還依然被蒙在鼓裡,依然以為自己那天遇上陸永庭是運氣不佳,才被逮了正著。
晚間的時候,陸永庭閉目仰躺在床上。
九珠用手指戳了戳陸永庭的手臂。
“你在衡州……遇到我的那日,原先是去乾嘛?”
好一會才聽陸永庭出聲,“去捉拿一個罪大惡極的逃犯。”
“可有捉到?”九珠腹誹那該死的逃犯咋不逃去彆處。
“捉到了。”陸永庭睜開眼,麵朝九珠側了身,手杵著腦袋盯著她,含笑道“這不,就躺在身邊呢。”
陸永庭轉過身麵對著她,九珠立馬顯得更不自在,下意識的朝裡麵縮去。
這舉動讓陸永庭不悅。
“為何我一靠近,你就往後退?嫌棄我?”
九珠實話實說,“不是嫌棄,是有些不習慣……不適應。”
話音剛落,九珠就被陸永庭霸道的扯進了他的被子裡。
九珠本能的掙紮了一下,陸永庭反而把她的腦袋越往他的懷中按。
他身上的氣味撲鼻而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可不是體香,那是沐浴時用了澡豆後帶來的香味。
即便不習慣,九珠也沒擰過陸永庭的霸道,隻得躺在他的懷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