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喜歡一個男人是什麼感覺。她之所以肯定自己不喜歡江學義,那是因為江學義算計過她,人品也不太好,陰險了些。
要是男人像一道菜就好了,嘗一嘗味道就可以知道合不合口味,喜歡不喜歡。
九珠思忖一會,道“陸永庭,你讀過《莊子》嗎?”
陸永庭氣無語了,你跟人家談男女之情,人家給你論道家經!
皺眉盯著她,“彆岔開話題!”
九珠一笑“看我問的真蠢,你怎麼可能沒讀過《莊子》。”
她接著又道“以前夫子和我們講解《莊子》,我特彆喜歡《莊子》裡麵的一句話。那句話是這樣說的‘誘然皆生,而不知其所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得。’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陸永庭盯著九珠,默著。
九珠兀自解釋道“意思是,天下萬物不知不覺的生長,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所得。”
他娶的這是個什麼女人,還真和他論起道家經了。陸永庭問“你什麼意思?”
這還不懂?看來外麵人誇他文武雙全是過譽了。九珠指教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古人都弄不明白男女情愛,我也弄不明白感情上的事,世間恐怕沒有誰能說自己活得明白。如今我們成了親,不如順其自然的活著吧。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要糾結這種問題。”
陸永庭目光深沉,偏執的問道“可我偏要糾結呢?”
嘿,怎麼還鑽起牛角尖了,九珠隨意道“我喜歡你如何?不喜歡你又如何?”
陸永庭心底煩躁,煩躁九珠的坦然,煩躁她雲淡風輕的模樣,煩躁她的三言兩語問得他無話可說。似乎在她的眼裡,他陸永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她不在乎他,她一點也不在乎他。
陸永庭的眼眸透出的情緒幽暗難辨,九珠也懶得去辨,他喜歡糾結那就儘管糾結好了。
她拖過被子躺下要睡覺。忽地想起剛才陸永庭說她夢裡喊江學義的名字的事情,遂又從床上爬起來。
陸永庭看著九珠下了床,又見她俯身抱著被褥,問“你要乾什麼?”
“我去外麵的羅漢床上睡。”
聞言,陸永庭眉頭又一皺,拽住她的手臂,“你這是要分床睡了?”
九珠頷首“你不是說我睡覺說夢話打擾你休息嘛,這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我怕待會睡著了,又夢到江學義,又喊他名字,你又要生不講理的氣。所以我去外麵睡。”
陸永庭手輕輕扯,九珠就進了他的懷中。他一個翻身便把人摁在了被褥上。
湊近“怕我生不講理的氣,那你彆睡好了。”
這叫什麼話,九珠正要掙紮,陡然感受到他身體的異樣,這才明白他說那話的含義,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掙紮想起身,卻被陸永庭牢牢固定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