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縣
容鳶站在容家大門口有些忐忑,自己已經被除名了,不知道父親還願不願意見自己。風仕遠緊緊握著容鳶的手“彆擔心,有我在。”
容鳶走到門房的位置就被小廝攔下來“小姐,老爺說過不許你踏進容府半步,您彆為難我們。”
“我雖被除名,好歹也是父親的女兒,我就看一看父親,這也不行嗎?”
小廝麵露猶豫之色,風仕遠見狀,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到小廝手中,笑道“小哥行個方便,就說事關重大,務必請容老爺一見。”小廝掂量著手中的銀子,又瞧了瞧風仕遠和容鳶,終是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府內。
不多時,小廝匆匆跑回,神色卻有些古怪“老爺有請二位到正廳說話。”容鳶心中一緊,不自覺地抓緊了風仕遠的胳膊。風仕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二人隨著小廝走進容府。
一路上,容鳶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庭院,往昔的回憶湧上心頭。那些曾經歡笑嬉戲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今卻物是人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澀。
來到正廳,容老爺端坐於主位之上,麵容冷峻,目光掃過容鳶和風仕遠,最後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容鳶撲通一聲跪下,眼中含淚“爹,女兒不孝。”
“容某僅有二子,何來女兒!”容文熙看著唯一的女兒,即便心疼卻也還是嘴硬道。
風仕遠率先開口,跪在容鳶身邊說道“容伯父,今日我與容鳶前來,一是看望您,二是告知您,我二人已情投意合,不日便要成親,特來求您的祝福。”
容文熙臉色一沉“哼,我容家已將她除名,此等個人終身大事何必問我!”
容鳶含淚道“爹,您即便再生氣,難道在女兒成親之日也不願送上祝福嗎?”風仕遠磕了一個頭“老爺,我風仕遠對容鳶一片真心,此生定不會負她,還望您看在我們的情誼上,應允此事。”
“你這丫頭當初不遵孝道,忤逆長輩,已經被我逐出家門。如今還敢做出此等私定終身的有辱門風之事,還想讓我同意這婚事?”容老爺怒目圓睜,“你既還喚我一聲爹,為父便給你兩個選擇,一跟這小子斷了聯係,再不過問江湖之事,二你若一意孤行步上你娘的老路,要跟這小子成親,那就永遠不用回來了。”
容鳶聽聞此言,如遭雷擊,身體微微顫抖。她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竟會給出如此決絕的選擇。往昔父親雖嚴厲,但也不乏疼愛,如今這一番話,似是要將父女情分徹底斬斷。
風仕遠心中一痛,他深知容鳶對家人的眷戀,亦明白這選擇對她而言太過殘忍。他剛欲開口,容鳶卻搶先說道“爹,您當真如此狠心?女兒明白您不希望女兒插手江湖之事,可娘也是江湖之人,江湖太平也是娘的夙願,我又豈能置之不理?這麼多年,您為何就是不肯理解娘,不肯理解女兒的心呢?”言罷,淚如雨下,顆顆淚珠砸落在地上,洇濕了一片。
容文熙看著女兒哭泣,心中亦是酸澀不已,但多年的擔驚受怕和妻子的離去讓他不願輕易鬆口“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若你放不下這江湖中的紛紛擾擾,執意要與這小子在一起,那便從此與容家無關。”
容鳶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目光中透著一絲倔強“爹,女兒既已被逐出家門,本不該再奢望您的祝福。但血濃於水,這親情怎能說斷就斷?今日我與仕遠前來,本是念著父女之情,盼您能接受我們。可您卻如此決絕,女兒雖不願忤逆您,但也無法放棄與仕遠的感情,更不能對江湖紛爭視若無睹。”說罷,她對著容老爺磕了三個響頭“爹,您保重。女兒不孝,不能在您身邊儘孝了。”
風仕遠握住容鳶的手,目光堅定地看著容老爺“伯父,今日之事,我深感遺憾。但我向您保證,日後定會與容鳶相互扶持,不離不棄。即便您不認我們,我也會將您當作長輩敬重。”
二人轉身,緩緩朝門口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容鳶心中滿是不舍與悲痛,淚水止不住地流。風仕遠緊緊握著她的手,給予她力量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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