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舉全國之兵,在臨水關長江一線與西域聯軍決一死戰……終慘勝,西域聯軍殘餘八萬退出了寧國,而後西夜國成立。”
“寧國因此戰而國力大傷,幸有商不器商丞相應運出世,和大德皇帝勵精圖治,用了足足三十年的時間,才將那創傷抹平,寧國才又漸漸強盛了起來。”
“雖然在景泰十三年又發生了西南邊的吐蕃入侵之戰,但有鐘離破大將軍和樊夫人的一戰定鼎,寧國國內並未受到戰火的波及。”
“算起來寧國已太平了百年,但現在……”
劉酌一口將碗裡的酒飲儘,撩起衣袖抹了一把嘴,露出了笑臉,“給你說這些,是老師讓為兄告訴你這些。”
“我想,老師是極為看重於你的,也或者老師嗅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希望你能趨利避害。”
這番話劉酌並沒有說完,‘但現在’這三個字的餘音還在李辰安的耳邊縈繞。
這話的意思當然就已經很明白了,現在的寧國,恐怕又麵臨了一些他尚不知道的危險。
不過這些在李辰安而今看來依舊不是什麼大事,寧國就算是滅了又如何?
雖然他在這二井溝巷子開了一個小酒館,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依舊是一個局外人。
至少現在他並沒有生起對寧國的歸屬感。
再說他也沒那雄心壯誌如那位商丞相一般去力挽狂瀾。
“花老哥之意,小弟明了。”
“既然如此,想來劉兄當對廣陵州加強軍事防禦,至少沒有壞處。”
劉酌自嘲一笑,“為兄也想做一些事,但……為兄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李辰安有些納悶,心想作為一州最高長官的知府,放在前世也是一方大員了,怎麼還會束手束腳呢?
看了看李辰安露出的不解,劉酌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站在了院子中。
“廣陵州主要是駐紮在江城的水軍,但這些年,兵部卻並沒有下撥多少銀子來維護那些戰船,更沒有再新建戰船。”
“就連將士們最基本的口糧也難以為繼。”
“你說,為兄能怎麼辦?”
李辰安一怔,“國庫這麼窮?”
“原本不算窮,但自從十年前皇上下令在玉京城東修建長樂行宮之後……不要說國庫,就連內帑聽聞也入不敷出了。”
李辰安目瞪口呆。
那長樂行宮的規模得有多大?
難怪麗鏡司也有三年沒有發餉銀了。
難怪花滿庭會憂慮。
如果這時候再有戰爭發生,寧國隻怕不堪一擊!
“如此荒唐?”
“賢弟慎言!這些話可千萬不能被魚龍會的人聽見,否則定會給賢弟帶來滅頂之災!”
“魚龍會又是什麼?”
“當朝丞相姬泰所創立的一個和麗鏡司差不多的部門,他為魚,皇上為龍,所行便是排除異己之事!”
“……這姬泰在朝中豈不是一手遮天?”
“當然,不然二皇子為何敢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