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虛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奴家早已聽聞了蘇公子的大名,尤其喜歡蘇公子在去歲中秋時候作的那首《一剪梅、中秋月》。”
青衣姑娘明顯的表現出了極為歡喜的神色,以至於她的那張微胖的臉上都洋溢著淡淡的光芒。
李辰安腸子都悔青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蘇沐心那家夥的粉絲。
“奴家下山之後去過一趟玉京城,卻不料聽聞公子來了廣陵城,於是、於是奴家便也來了這裡,”青衣姑娘羞澀的垂頭,臉上更是浮起了一抹紅暈,“奴家當真沒料到一盆水正好潑到了公子……這、這或許就是天意。”
“不是,剛才姑娘才說我狡猾無恥,我真的是那種人啊!”
“那是、那是誤會!”
這也能誤會?
你得當真才好吧!
“不是,姑娘,我們認識麼?”
“曾經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麼?”
“……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鬆山劍院慕容荷。”
李辰安知道這事弄出了麻煩,很顯然這姑娘對蘇沐心極為仰慕,甚至為了蘇沐心從京都追到了這廣陵城。
可自己不是蘇沐心啊!
這怎麼搞?
“是這樣,我呢……你知道我是個文人,胸懷家國天下。”
“在我沒有實現理想抱負之前……”
“奴家明白公子的心思,”慕容荷抬起了頭,看著李辰安的視線極為堅定,“奴家從公子的詩詞中便知道公子是個有大理想的人,所以奴家才、才下了山。”
“公子放心,奴家僅僅想跟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的安全,至於其它……”
慕容荷話沒說完,李小花推門而入。
“公子你醒了?”
“衣服拿來了沒有?”
“這。”
“快給我,姑娘請回避一下。”
慕容荷羞澀起身出了門,李小花愕然的看了看,“公子,看起來這姑娘對你好像有點意思?”
瞧瞧,就這傻大個都看出來了,這怎麼得了?
“廢話,”
李辰安爬了起來,穿好衣裳,想了想掀開了那窗戶。
“跳下去!”
“為啥?”
“本公子叫你跳你就跳,哪那麼多廢話!”
“不是,公子,這窗戶太小,小人這身子塞不進去啊!”
“……”
慕容荷走了進來。
神色黯然。
梨花帶雨。
“蘇公子,奴家、奴家自作多情了。”
“公子萬萬彆跳,萬一扭傷了腳那會令奴家萬分自責。”
“公子請回吧。”
“奴家沒那個福分。”
李小花一怔,看了看李辰安,心想少爺怎麼變成了蘇公子?
李辰安沒有多說,他向慕容荷拱了拱手,“相濡以沫、莫如相忘於江湖。”
“慕容姑娘,有緣再會!”
他帶著李小花和慕容荷擦肩而過,下了樓,離開了水雲間。
二樓上的慕容荷嘴裡喃喃“相濡以沫,莫如相忘於江湖……蘇公子,真大才啊!”
她臉上悲戚的神色忽然消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取了放在桌上的那把劍,掀開了窗來看了看,然後她的身子便像燕子一樣輕盈的從這窗口飛了出去,落在了路邊的一顆楊樹的樹梢上。
她看著李辰安的背影,身形一展,又落在了十丈外的那顆楊樹的樹梢上。
李辰安帶著李小花在飛奔。
她一路相隨,就這麼追到了二井溝巷子。
李辰安和李小花進了小酒館,關上了門。
慕容荷站在了小酒館的門前,抬頭一看——
“花滿庭!”
“這不是他的老師麼?真的是他!”
“榕樹下小酒館……他怎麼跑這地方來開了個小酒館?咦,好像不太對,聽說這個榕樹下小酒館是一個叫李辰安的人開的……這小酒館莫非和他還有關係?”
“對了,他家境貧寒,定是為了生計在這小酒館謀個生路。”
“蘇公子,你太不容易了!”
“我慕容荷給不了你前程富貴,但一定保你一生平安!”
慕容荷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意,她轉身而行,來到了趙記蒸餅鋪子,“掌櫃的,來兩個蒸餅一碗粥。”
“掌櫃的,這巷子可有房屋出租?”
……
……
李辰安坐在後院的石桌子前喝粥,看向了翠花問道
“三境上階有多厲害?”
“很厲害,爺爺說咱們麗鏡司隻有八個長老是三境上階以上。其餘的繡衣使……除了你,武功最高的也沒超過五境上階。”
“那咱們而今的銅牌密探裡麵有沒有高手?”
“曾經有的,現在一個都沒了,那小冊子裡不都有這些記錄麼?”
李辰安覺得今兒早上這粥沒味道。
他放下了碗筷,心想看來這破任務還得要自己去想想辦法才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今晚,去凝香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