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被他向左一腳踹飛,便將車廂帶著向左猛然轉去,車廂失去平衡,眼見著就要翻到。
這一刻,小武從馬車上飛了下來。
李辰安已打開了車門,從車廂裡滾了出來。
在滾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射出了手裡的兩把飛刀!
常書生陰冷一笑,手裡的筆向那兩把飛刀點了過去。
“叮叮”兩聲,兩把飛刀被點飛,李辰安附著在飛刀上的迷離散了開來,可他忘記了一件事——
今兒有雨!
迷離在雨中幾乎沒有效果。
常書生一步踏出,手裡的筆就到了李辰安的麵前。
這便是妙筆。
李辰安的臉上即將生花!
……
……
皇城司,那顆歪脖子樹下。
樹葉無論有多麼濃密,終究還是擋不住雨。
所以,這歪脖子樹下撐了一把傘,一把很大很大的傘。
傘下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皇城司提舉大人長孫驚鴻,另一個是定國侯府一品誥命夫人樊桃花。
“你連老身都騙了……如果江南的這批稅糧再次被劫,你可知道後果如何?”
長孫驚鴻抬眼看了看樊桃花,笑道“與我何乾?”
“緝拿盜匪,是皇城司的職責之一。”
“老夫人深夜來訪,所問恐怕不是這江南稅糧之事吧?”
樊桃花沉吟片刻,“老身想知道李辰安的真實身世!”
長孫驚鴻取了茶壺,給樊桃花斟了一杯茶,“莫非老夫人也變得勢力了?”
“這和勢力無關,和未來的局勢該如何去走有關!”
樊桃花盯著長孫驚鴻那張老臉,極為認真的又道“老身那孫女當真是喜歡上了那小子,所以,為了老身的孫女,老身終究要考慮一下他的安危。”
“但老身同樣也要考慮定國侯府的未來!”
“所以……他的真實身份對老身而言極為重要!”
長孫驚鴻沉吟片刻,“明日你便會知曉……老夫人明明知道魏三那老太監最有可能是知情者,這些年老夫人莫非沒有從魏三的嘴裡問出點什麼?”
樊桃花沒有回答長孫驚鴻這句話,她忽然站了起來,“如此說來,今夜文會皇上親臨……那他還真不能死!”
“但姬泰肯定會讓他死!”
“你既然在魚龍會總部已布下了局,可有想過李辰安在去魚龍會總部的途中會不會有危險?”
長孫驚鴻豁然起身,樊桃花已轉身,踏前了一步。
“以後莫要如此大意!”
“隻是……他真不應該來京都!”
長孫驚鴻看著樊桃花離去的背影笑了起來。
樊桃花依舊是那個樊桃花,隻是而今的她羈絆稍微多了一點罷了。
長孫驚鴻躺在了大傘下的那把搖椅上。
望著漆黑的夜空,似乎在想著什麼,於是臉上的神色漸漸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
妙手丹青常書生是一境上階的高高手。
李辰安是一個才剛剛踏入武道門檻的小菜鳥。
他當然擋不住常書生賴以成名的這一筆!
當那一筆從雨中而來的時候,李辰安感覺到了刺骨寒意。
他唯有退!
但他退的速度遠遠不及常書生踏前的這一步!
那支筆距離他的胸口僅剩三尺,小武突然衝了過來。
小武想要替李辰安擋住這一筆。
但已來不及。
就在李辰安以為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
一劍,從雨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