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了頭。
她看向了空中急掠而來的那個戴著麵罩的少年。
她歡喜的笑了。
在牧山刀的最近兩年裡,情竇初開的少女不知道有多少次坐在山澗的那條小溪邊。
望著潺潺的溪水,想著那個不開竅的小師哥。
少女一直在憧憬中,希望某一天小師哥能夠在夕陽中從對麵的山頂飛來。
披著那萬丈的霞光。
踏著山澗彌漫的霧。
然後他落在了自己的身邊。
在那靜謐的山澗裡將自己擁入他的懷中。
嗅著他的味道,感受著他的溫暖,那大致就是自己的世界了。
可終究沒有等到。
本擔心永遠也等不到。
卻不料今兒個小師哥當真從天而來了。
雖沒有萬丈霞光,但狂風中一頭長發亂舞的小師哥好像更帥氣了一些。
有一種令她難以抗拒的野蠻狂野之美!
少女滿眼桃花。
片刻,那滿眼的桃花就化為了滿眼的血花。
王正浩軒刀落。
刀起。
斬殺八人。
他距離蘇夢就一丈距離。
突然,他的眼裡滿是恐懼。
因為蘇夢的背後,有一槍而來!
此刻的蘇夢卻正傻呆呆的看著自己!
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已危在旦夕!
“小心……!”
蘇夢依舊在笑。
就像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美夢。
她還沉浸在那夢中。
那一槍刺了過來。
就在那一槍觸及到蘇夢後背衣裳的那一瞬間,那杆槍忽的停下,沒有再向前一寸。
三息。
那杆槍鏘然落地。
握槍的那人躺在了地上。
他的另一隻手死死的捂著喉嚨,喉嚨裡的血汩汩的冒著,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他的喉嚨發出了呼呼的聲音,片刻,他兩腿一蹬,就這麼死了。
他的手從喉嚨處滑落。
他的喉嚨插著一把刀。
一把小小的飛刀。
一邊的李辰安搖了搖頭,把玩著一把小李飛刀,忽的說道
“從彆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喜歡一個人,似乎就連腦子也變得愚鈍起來。”
溫小婉和蕭包子同時瞅了李辰安一眼。
此刻,王正浩軒的冷汗已濕透了他的衣裳。
他一步衝了過去。
一把將蘇夢給抱了起來。
一刀揮出,衝天而起。
他回到了天井,依舊緊緊的抱著蘇夢。
這是後怕。
這是擔心失去。
這就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牧山刀天才少年王正浩軒從不知道何為怕。
現在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懷裡的這個姑娘,比他手裡的刀更珍貴。
比他的命更重要!
……
……
蕭包子抬眼瞅了一眼李辰安。
她撇了撇嘴,很想殺人!
於是,她一步踏出,真的要去殺人!
不殺人她意難平。
不殺人,她的道心難穩。
她手握軟劍衝天而起。
向那正在狂風中招展的那麵大旗飛了過去。
她並不是要去幫銀如命。
她僅僅是不喜歡那麵猩紅的大旗!
本姑娘小小的綢巾都沒有染紅,你憑啥全是紅的?
白馬嘯西風魏長河這一旗下去,幾乎就要將散財童子銀如命給卷入其中。
他萬萬沒有料到僅僅是因為自己手裡這麵大旗的顏色問題,惹來了一個滿是殺意的絕頂高手!
如果他知曉原因。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會將這麵在關外令人聞風喪膽的大旗換一個顏色。
他沒有機會知道真相。
蕭包子傾儘滔天殺意的一劍,曾經逼退過半步大宗師北丐左丘不鳴。
魏長河隻是一境下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