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悠轉身,向南邊一指“在南山。”
李辰安扭頭看去,煙雨中並未見山,那便極為遙遠。
他本以為神衛軍會在西山,卻沒有料到在南山。
這讓他略微心安,卻又有些不解
“一直在南山?”
“對,那邊更適合神衛軍訓練,另外……南山的神穀關外就是回紇,神衛軍放在南山有防備回紇叩關之意。”
“西南的大山裡還有不少的土司,也是為了預防土司叛亂。”
李辰安點了點頭,不管如何,樊老夫人此舉為寧國守住了西南門戶,怎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功德。
他將騎在脖子上的鐘離若畫放了下來,抬步走到了積善廟的那兩扇漆黑的大門前,伸手推開了門。
陰雨的天,門裡的光線很暗,李辰安稍等了片刻,讓眼睛適應了光線,才看清這廟裡供奉的是一個韋陀。
韋陀是佛的護法神。
通常他站在彌勒佛像的背後,麵朝大雄寶殿,護持佛法,護助出家的僧人。
但這裡並沒有大雄寶殿。
這韋陀是麵向門口的。
他手裡的杵也杵在地上,這意思就是這是一座小廟,謝絕雲遊的和尚在此免費吃住。
李辰安走了進去,站在了韋陀佛像前。
他抬眼看了看,伸出手來在佛像前的貢台上摸了摸,指尖搓了搓,灰塵較厚,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人打掃了。
繞過這韋陀佛像便來到了這廟的後門。
後門是開著的。
他走了過去,跨過門檻,看見的是不大的後院。
這地方,當是賀西山的居所。
他繞著後院的回廊走了一圈,回到了這後門處,想了想又徑直穿過了天井,來到了主屋。
推開主屋的門,裡麵有一股淡淡的黴味。
屋裡很簡單。
一張桌子四張凳子一張床。
其餘便什麼都沒有。
對麵的牆上有一扇窗,窗外有懸崖下隱隱的溪流之聲傳來。
他在這屋子裡站了片刻,轉身又走了出去,走出了小院,走出了正廟,來到了廟門外,站在了細雨中。
“走吧,咱們回去,等賀西山來了之後再上來。”
鐘離若畫一家夥就跳了起來,又掛在了李辰安的脖子上,一個翻身,騎在了李辰安的肩膀上。
對此,李辰安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畢竟是小姨子。
畢竟這小姨子這麼小還這麼可愛。
但鐘離悠卻多看了鐘離若畫兩眼,隻是李辰安是這樣托著鐘離若畫上山來的,李辰安的臉色也沒啥異樣,他終究沒好開口。
蕭包子卻瞪了鐘離若畫一眼,這小妮子……李辰安騎驢,她騎李辰安……這算個什麼事?
鐘離若水也心生異樣,愈發對自己的這個親妹妹擔心了起來。
“姐夫,”
“嗯?”
“下午我帶你去逛逛崇慶城怎樣?”
“我給你說,崇慶城的糖糍粑可好吃了!對了,還有水鏡台的戲班子所演的蜀戲也可好看了!”
鐘離若畫根本沒去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她極為期盼的又道
“水鏡台好大,可得去早一些,若是晚了就隻能坐後麵。後麵可看不見戲台子,也聽不清楚他們唱的什麼!”
李辰安微微一笑,想了想,“好,那咱們下午就去水鏡台聽戲!”
“好,咱倆去!”
“不,想去的都去!”
鐘離若畫小嘴兒一撇,頗不情願的說道“那我們看了戲之後去吃館子?”
“啥館子好吃?”
“半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