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告退!”
田秀榮等人離去。
白嘯天也獨自離去。
他要去殺幾個人,而後再去大旗幫幽州分舵。
要殺的便是幾個知道販賣私鹽這事的鹽官,比如那位鹽引張家驛!
至於去大旗幫幽州分舵,倒不是他知道了田秀榮正在調集府兵要對幽州分舵不利。
而是他要殺攝政王李辰安!
雖說與這幽州分舵的舵主不對付,但他畢竟是大旗幫的長老。
為了萬無一失,他必須要讓幽州分舵的弟兄們助他一臂之力!
陽光很強烈。
白嘯天走在樹蔭下,向滴水橋而去。
……
……
滴水橋西頭是一條名為順河的街巷。
順河街在幽州城很有名氣,不是因為這條街順著河而建,而是這條街上,有幽州城最多的也最集中的青樓!
幽州城最大的青樓玉屏樓就在這條街巷的巷頭。
玉屏樓背靠著順河,那道高大的牌坊就立在順河街旁。
牌坊的對麵,就是張家驛的小院子。
說是小院子,可這小院子比起京都花滿庭的那小院子卻大了許多。
院子裡不僅僅有前後花園,還有假山荷塘亭台軒榭。
隻是這一切都被一道高高的圍牆給圍了起來,走在街巷上並不能看見。
此刻,就在這小院子的荷塘邊,就在荷塘邊的涼亭裡。
李辰安正看著對麵的低垂著腦袋,一臉蒼白冷汗淋漓的張家驛。
“我原本是沒打算來的,但想了想還是來了,主要是我沒那麼多的時間留在這裡去等一個結果。”
“說吧,除了幽州官場的人之外,民間還有哪些勢力插手了販賣私鹽之事?”
張家驛兩股戰戰。
他知道攝政王來了幽州。
也得到了上麵的命令,說攝政王在幽州之時,停止一切官鹽轉私。
於是他老老實實的待在了家裡,等著攝政王離開,等著這風聲過去的消息。
他就是個微不足道的鹽引官兒。
不過是這些年跟著幽州鹽正朱大人賺了一些銀子罷了。
對此,他很滿足。
對於任何一筆交易,他都隻賺取屬於他的那一小份,其餘的……該是誰的便是誰的。
這是規矩!
他謹守規矩,做事小心翼翼,從他手裡過的每一筆賬,都做的清清楚楚,絕對沒有絲毫藏私之處。
因此,他成為了朱大人的心腹。
在幽州那些鹽商們的心裡,他也落了個公正之名。
甚至就連幽州最大的鹽商陶氏,其家主陶從林陶老爺,對他也以上賓待之。
他本想著就這麼再乾個一兩年。
一兩年之後,得辭去這官兒。
得帶著這些年攢下的銀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因為那位攝政王就要回京都登基為帝了!
他當了皇帝,國庫卻沒幾兩銀子,而鹽稅本就是國家收入之重!
萬一他要查全國鹽稅,這幽州城的所有官員,沒有一個跑得掉!
官商勾結控製官鹽販賣私鹽,這是天大的罪!
他很清楚,知道這事兒一旦暴露,那全家老小的命……恐怕都得搭進去!
有命賺錢無命花,這才是最大的悲劇。
所以,他早有了趁早收手的準備。
甚至他都準備好了退路,讓他的妻子帶著兒子去了越國!
妻子來信說已在越國的都城四風城買下了一處大院子,就等自己前往。
本想這一兩年應該還能再安全的弄一些銀子,卻不料這位攝政王,他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家裡!
大意了啊!
張家驛很委屈。
我特麼就是半顆芝麻那麼點大個不入流的鹽引官,你是大得不得了的攝政王,怎麼會跑我這小地方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