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也沒有解釋,他抬頭看向了門外,鐘離若水四人正好走了進來。
蕭包子又撇了撇嘴,望向了窗外“牛沒回來啊!”
寧楚楚收斂了心神,又看向了蕭包子
躺在床上的曾老夫子聽到現在,不知道說話最多的那個少年是誰。
鐘離若水微微一笑“也沒啥事,就是……就是不知道辰安他在何處?”
“前次,老夫的那本《尋歡記》就是你小子偷偷拿去了,這次老夫好不容易才尋到一本,除了你還有誰識字?”
三人轉身,蕭包子卻看向了佟掌櫃,她想要問問那本《尋歡記》,想了想不太合適。
不過他聽出來那少年至少是懂得農事的。
“他其實啥都知道,不僅僅是幽州販賣私鹽之事,還有你在幽州遭受的那些不公,以及田秀榮的所作所為……他全知道!”
樹生很委屈。
來到了悅來客棧的天井,剛剛走過那扇月亮門跨入大堂,便聽見了佟掌櫃的吼聲
“樹生、樹生!”
“啊……攝政王就在後院西廂房的二樓上。”
與其借閱,不如竊之!
何況讀書人的事,怎能用這竊字呢?
這樣的書,保存在晚溪齋,才可能流傳千古!
於是她也轉身跟著走入了後院。
“……那是什麼鹽?”
“對,就是鹽,但不是這種劣質的青鹽!”
李辰安說著這話,起身來到了曾老夫子的床前,抬手將那薄被掖了掖,笑道
“老夫子,你被他騙了!”
曾老夫子扭頭“鹽、私鹽……整個幽州官府,上下都在鹽中謀利!”
至少比那攝政王強了許多!
他能和攝政王侃侃而談,顯然與攝政王關係極好。
“商業可控,從目前我所了解到的商業行情而言,無論是吳國還是寧國,生意其實還是很好做的,因為競爭並不激烈。”
如家小木樓的二樓上。
“再看……讀書百遍其義自見!”
他一看王正浩軒就來氣!
李辰安微微一笑,“就從這鹽開始!”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瞳孔漸漸聚光,他的麵色頓時就一寒——
“蕭姐姐,在想他?”
鐘離若水這時也抬起了頭來,“走,叫上夏花,咱們一起去!”
“鹽?”
他睜開了那雙老眼,便看見了圍坐在窗前茶台旁的那幾個少年。
鐘離若水小眉頭微蹙,眉間有一抹凝重。
“不是說書中得來終覺淺麼?我、我尋思得試試之後再、再重新溫習。”
王正浩軒沒有搭理曾老夫子,因為他腦子裡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收回了視線,望著頭頂潔白的蚊帳,隻能在心裡一聲長歎。
“所以農業這個玩意兒,從古至今靠天吃飯的難題難以解決。”
“正是暑熱,這場雨讓人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涼爽,怎能說來的不是時候?”
寧楚楚一怔,“要不,咱們去找他?”
“稻穀揚花,需要連日的好天氣。這雨太大,便會導致花粉掉落,難以授粉成功……結局便是稻穗難滿,收成恐怕至少會減少三成。”
“或許而今的那些商品利潤會低一些,老百姓兜裡也沒幾個銅板,但終究還能賣出去。”
“好!”
王正浩軒這時問了一句“可那些商品並不能當飯吃,終究還是得落在農業上。”
那叫樹生的小二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呀!”
李辰安回頭看向了曾老夫子,“我知道。”
“你說的沒錯,隻是改良種子這是一件很漫長也很偶然才能成功的事。”
他看見了那不是個東西的攝政王!
“當然,老夫子你就安心調養,咱們這位攝政王啊……雖說喜歡吃狗肉,但大局還是放在他心上的!”
“他會給你、給幽州的百姓做主的,隻是你莫要聲張便好!”
曾鵬程頓時啞然。
再看向王正浩軒的時候,忽然覺得那張臉比之前更好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