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魏弘在此,必定會認出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正是平日裡在貧民窟收取規費的虎頭幫混子。
其中為首的小頭目身材高大麵上有刀疤,人送外號刀爺。
“刀爺,來來來,繼續喝!”王大誌滿臉堆笑的恭維道“平日裡找你喝酒總是不得空,今日咱們可得好好喝個夠才行。”
“叫什麼爺,叫哥!”刀疤臉打著酒嗝說笑“王老弟你可是個大忙人,每日在肉鋪裡吃香的喝辣的,平時自然沒空搭理我們這些人。”
“哪裡哪裡。”王大誌連忙賠笑“我們這些臭殺豬的,又累又辛苦,終究不如刀爺您威風八麵啊。”
“那倒是,這一畝三分地誰不知我們刀爺的威風。”
“哈哈,安樂坊街麵上刀爺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實在是讓我們佩服啊!”
“來來來,繼續喝,我們敬您一杯。”
其餘人也是一陣吹捧。
刀疤臉頓時飄飄然起來,他誌得意滿的擺擺手道“兄弟們彆客氣,喝了酒以後就是自己人,以後在外有事報你刀哥的名號,絕對好使。”
“謝謝刀爺,來來來,再喝一杯。”
王大誌一通灌酒,趁著刀疤臉半醉半醒時才故作為難的歎氣。
“王老弟為何歎氣?”刀疤臉迷瞪著眼詫異詢問。
“沒什麼。”王大誌連忙說道“就是最近有個刺頭太讓我糟心,可是又不方便親自出手對付,實在是愁人的很啊。”
“哦?”刀疤臉眼神凶惡的冷笑“還有人敢給王老弟你找不自在?說說,要不要爺們去收拾了他。”
“那敢情好啊!”王大誌順勢就說道“這人也許你還認識呢,就是貧民窟裡長大的一個小崽子,沒什麼背景,就練了兩個月樁功牛氣的不行,要是能打斷手腳教訓一番就再好不過了。”
“貧民窟的小崽子?”刀疤臉酒醒了三分,他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王老弟指的是?”
“魏老頭的孫子,魏弘!”
“他?”
刀疤臉神色變幻,其他幾個混子也是臉色古怪。
酒桌上的氣氛也一下變得有些沉悶。
“怎麼?”王大誌心底咯噔一下,忍不住皺眉“刀爺不敢招惹這小子?”
“放他娘的屁!”刀疤臉氣急敗壞的反駁“一個孤寡老頭和一個半大小子而已,老子有什麼不敢招惹的,隻是……”
“隻是什麼?”王大誌依舊不解。
難不成這些混子還能顧念鄰裡情分?
不可能啊,平日裡他們收保護費可都是六親不認的。
“哎呦!”王大誌好似想到了什麼,他一拍腦門就將幾錠銀子塞了過去,笑道“剛才是小弟我不懂事,一點茶錢不成敬意,還望刀爺幫幫忙出個力。”
“這不是錢的問題。”刀疤臉不舍的從銀子上移走目光,苦笑著勸道“王老弟你還是彆動他的好,一個能在貧民窟裡摸爬滾打長大的人,心可都是黑的。你彆瞧他平時好聲好氣,任誰都能欺負一下的樣子,可是……”
刀疤臉欲言又止!
幾個混子好像也想起了什麼似的,全都忍不住顫了顫。
“總之!”刀疤臉嚴肅的道“你們最好彆胡亂招惹他,貧民窟裡魚龍混雜,在亡命徒堆裡長大的也是亡命徒。我們就算披著虎頭幫的皮進去收保護費,平時也不敢做太過分,你們招惹他真的不劃算。”
“嗬嗬!”
王大誌麵色陡然冷了下來。
他並未因為這幾句勸慰而放棄計劃。
隻是在心裡暗罵這些混子真是難成大事,白瞎了他擺下這麼一頓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