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弘從煉皮至今不過大半個月而已,這種恐怖的進度若是說出去,怕是要讓人瞠目結舌了不可。
“爺爺!”魏弘攏了攏衣襟,隨口說道“今夜伱們守歲吧,我還得去肉鋪上工。”
“這麼早?”老魏頭心疼的道“你剛才一直在練功還未睡一下呢,這麼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住?”
“不礙事的。”魏弘不在意的笑笑“武者精力充沛氣血旺盛,三天三夜不睡都不會疲倦,一日最多睡上一兩個時辰就好。現在可是大過年,肉鋪裡不知還要殺多少豬呢,我不去早些怎麼行?”
“也好,你注意點!”老魏頭叮囑。
“嗯!”
魏弘點點頭轉身出了門。
過年期間每日肉鋪殺豬宰羊的工作量都很大,一日頂得了平時三日,這麼好賺取生機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現在各家各戶都在守歲!
整座神都幾乎化作了不夜城。
不僅頭頂是各家權貴富戶放的絢爛煙花,街頭巷角還有數不清的大紅燈籠,街上偶爾還能瞧見醉酒的行人,四下都充滿著過年的喧鬨氣氛。
魏弘就像是一個逆流而行的孤獨旅人。
他與這片繁華格格不入,眼神裡古井無波,隻是默默地行走在大街之上,連走路呼吸都不忘了融入自己的《虎行十三式》樁功,一刻不停調整自己的氣血。
不過剛走到一處街口,他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夜幕之下,一個瘦高身影正蹲在街道旁燒著紙錢。
他麵前擺放著幾碗白米飯、三牲果品、兩根蠟燭、一把點燃的清香,大把大把紙錢飛灰順風飄蕩,顯然是在祭祀什麼人。
在這種萬家和睦的日子裡,此人倒是顯得有些突兀。
不過他身後跟著兩名身穿血鴉幫衣袍,體型高大壯碩的漢子,因此倒也沒人敢多說什麼,路人也隻是罵了聲晦氣紛紛遠去。
“鄭福生?”
魏弘眯了眯眼,正好與他對視上!
這人果真就是鄭福生,他在這人生地不熟,大過年的心中煩悶更甚,乾脆來到貧民窟街口祭祀自家死去的親兄弟。
結果就與夜裡上工的魏弘碰上!
若是一般路人他也許就不會多說什麼。
可偏偏魏弘不是一般路人,他行走之間氣息沉穩步履輕快,眼神更是似有似無的掃視四周,頗有一股子武者特有的威懾力。
外加他剛剛突破皮膚白嫩!
全身上下透露著貴公子的氣質,一看就讓人不敢小覷。
“閣下何人?”
鬼使神差的,鄭福生下意識問了一句。
“過路人。”魏弘不鹹不淡的挑眉回答“怎的?大晚上路過也得被盤問?你們血鴉幫什麼時候領了巡城衛的活?”
“你小子胡說什麼?”
“他娘的,想死是吧?”
兩名壯漢聞言氣得出言嗬斥。
鄭福生沉沉看了他幾眼,最終卻皮笑肉不笑的道“抱歉,手下人不懂事,請便!”
魏弘沒再多說什麼,徑直朝他們身邊走過。
等到他走遠之後鄭福生才忍不住問道“這小子感覺有點怪,你們可知他的底細?”
“應該是虎頭幫忠義堂麾下,朱記肉鋪的刀手魏弘。”一個壯漢冷笑著說道“這小子大半年不見,模樣氣度倒是變了不少,若非我常年在街麵上廝混怕是都認不出他。”
“哦?”
鄭福生強行壓下自己心底莫名的悸動,最終選擇不再言語。
一個半夜碰見的過路人而已,而且還是虎頭幫的人,身上有點不俗倒也正常。
這裡可是神都,隨便拉一個路人都有可以與權貴沾親帶故,各種關係人脈錯綜複雜,鄭福生一個鄉下來的莽漢哪敢隨便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