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才短短幾個月,對方竟已經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自己隻能仰視人家。
若非師父照顧,隻怕自己都沒有機會和人家在一起喝茶。
世事之變幻,如白雲蒼狗,讓人無法捉摸,猜測不透。
“好好好,說開了就好,小蓮,你去將洪師傅請來。”
“是。”
宋蓮立刻告退。
等她離開後,趙紅英道:“你師父很擔心你,可惜進不去薑家,無法看你,還好你來了。正好,讓我看看你恢複的如何。”
說罷,站起身來,來到房中空閒地,擺了個起手式。
張靈山立刻也站到她對麵,知道對方看在洪師的麵子上,要給他在武道上做出指點,於是畢恭畢敬,擺出正陽樁的敬陽式。
“看好了!”
趙紅英一聲低喝,右腿突然發出皮筋繃緊的聲音,然後啪的甩起,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向了張靈山的腰部。
張靈山連忙以血爪手抵擋。
砰砰砰!
兩人瞬間對了數十招。
不過趙紅英每次用的力氣都恰到好處,絕不傷及張靈山絲毫,還能讓張靈山看清她的動作。
片刻之後。
她收腿而立,道:“看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張靈山點點頭。
此時麵板上,赫然多了【紅鶴腿法】這一門武學。
接下來,趙紅英又給張靈山半對練半展示的教授了其【紅鶴身法】【紅鶴劍法】【紅鶴指法】三門武功。
因為這算是一套紅鶴功法,都是從紅鶴樁發展出來的,所以都不需要再特意傳授,張靈山就自然而然從中學到了【紅鶴樁】。
除此之外,趙紅英又給張靈山展示了很多雜七雜八的功夫,但基本上都沒有練法,全是打法,麵板便沒有收錄。
等歇下來後,趙紅英道:“武學一道,當以看家功夫為主,但不能閉門造車,需兼學彆樣。傳你這些,不是讓你練,因為一個人時間有限,不可能全部精通。主要是讓你了解,懂得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生死交鋒,很多時候就在一念之間。”
“明白!多謝趙館主。”
“叫我什麼?”趙紅英眉頭一皺。
這時候,恰恰洪正道走了進來,趙紅英不滿哼道:“聽聽,你這寶貝弟子叫我什麼?”
洪正道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佯怒喝道:“叫什麼趙館主,還不快叫師娘?”
“是。師娘。”
張靈山連忙改口。
就看到趙紅英轉怒為喜,把洪正道扶到椅子上坐下,笑道:“剛剛幫你檢查過了,小山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
“好,好,太好了。小山,在薑家過得如何。”洪正道關切問道。
張靈山便將這段時間的經曆,挑挑揀揀的敘述。
慢慢地,天色漸晚。
師徒二人還有說不完的話,張靈山便和洪正道睡在一屋,秉燭夜談。
烏連和趙紅英則分彆睡在左右隔壁。
……
紅英武館附近,一處民房之中,血腥味刺鼻。
隻見房間裡橫七豎八躺著四具屍體。
而一個滿麵疤痕的鷹鉤鼻老者卻好似茫然不覺,隻是瞪著雙眼,死死盯著紅英武館的方向,眼中流露出無窮的怨毒之色。
正是於吉人。
因為袁邱受傷,外出遠行試煉的計劃就此耽擱。
而作為貼身護衛的於吉人因為保護不力,自然而然受到了嚴懲。
也不知道他在袁家受了什麼懲罰,隻見其臉上多了縱橫數十道宛如蚯蚓一般的疤痕,高大的身材也不知為何變得佝僂起來。
整個人變得麵目全非,醜陋不堪!
這幅尊容彆說張靈山不認識,哪怕就是洪正道、趙紅英等認識他數十年的人都不認識他了。
“殺殺殺!”
於吉人心頭怒吼,兩眼通紅,似乎喪失了理智,口中不停地嘟囔著,但他並沒有貿然闖入紅英武館裡麵,而是靜靜等候,等待時機。
……
另一處,距離錦城大俠霍府兩個街道之遠的地方,一處空閒的民宅之中。
“小顏啊,確定要進去?”身穿黃色道袍的天鶴道長問道。
顏玉卿道:“這霍家十分警惕,將以他們霍府為中心的四周街道全部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定有大秘密。白日裡咱們無法進去,隻能夜探。”
“可是,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進去為妙,不知為何,越是靠近霍家,越是覺得心神不寧。隻怕……”
天鶴道長一臉的憂慮。
顏玉卿激將道:“道長若是怕了,那就留在此地,我們三個去探。”
“如此甚好,那貧道就在這裡靜候三位佳音。”天鶴道長深以為然的點頭。
“……”
顏玉卿沒想到這家夥竟沒臉沒皮,居然如此乾脆的擺爛,早知道自己不說那句話。
一旁的婢女小薇聞弦歌知雅意,立刻道:“道長,您不是會算命麼,不防算算咱們此去吉凶。”
“合該如此。”
天鶴道長說著,從懷裡摸出一把銅錢,啪的扔到地上。
隻見銅錢立刻圍成一個圓圈,一共有三十六枚。
然後天鶴道長拿出一張黃符,手捏劍指,將黃符送到銅錢圈之中,低喝道:“疾!”
噗。
黃符瞬間點燃。
當啷當啷。
隻見三十六枚銅錢突然齊齊跳動起來。
待黃符燃儘,就看到銅錢全部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什麼意思?”
顏玉卿問道。
天鶴道長麵露沉吟,良久過後,道:“不知道。”
“……”
顏玉卿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天鶴道長無奈道:“不是開玩笑,是真不知道。
“但這也證明一點,此行非吉非凶,捉摸不透,想必其中定有轉機,吉凶隻在一念之間。
“運氣好了,化險為夷,運氣不好,九死一生!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不要冒險。
“當然,若是非要冒險,也不是不行。就是我手頭上這些東西怕是得消耗一空,這其中的……”
天鶴道長說著,嘿嘿一笑。
“多少錢,全算我的!”顏玉卿沒好氣道。
“一萬兩——”
顏玉卿還以為他能開多大的獅子口,不過一萬兩而已,立刻就道:“行。”
卻見天鶴道長正色道:“我說的是黃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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