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
太弱了！
張靈山隻用八方神掌、紅線拳和血爪手，就能和高陽僵持數百招而不落敗。
最關鍵的是。
他連一成力都沒有使出來。
‘如果薑家都是這個水準，那我現在一人便可將薑家挑了，何須等洪師突破鍛骨？’
張靈山心頭暗忖。
目前來看，薑家就那個大力金剛看著不好對付。
還有薑彆此人，不太能看得透，且此人身為薑家家主，肯定還有很多隱藏手段，說不定他背後不止一個大力金剛，還有各種其他金剛。
所以，再等等吧。
等將薑家的手段探的差不多了，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
眼下，先按兵不動。
“好，不錯，難怪可以將於吉人打死，你如今八方神掌的造詣，已經和當年的洪正道差不了多少。等你突破易筋，哪怕巔峰時期的洪正道也難望你項背，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薑彆看到張靈山和高陽打的難分難解，不禁大讚一聲。
“都是家主賜下的養筋湯效果好。”
張靈山連忙拱手道。
薑彆道：“養筋湯雖好，也得給對的人用才行。我觀你體質不俗，氣息悠長，和高陽一戰堅持這麼久不說，還麵不紅氣不燥，看來普通人所用的藥量對你來說還是太少了。”
“家主的意思是……”
張靈山麵露驚喜。
薑彆嗬嗬一笑：“當然是加大藥量。今日對招就到這裡吧，待會我讓春香再帶一副養筋湯回去。”
“多謝家主。”
張靈山一臉高興，然後告退離開，在高陽的帶路下原路返回。
薑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更為滿意。
此人的體質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出色一些，看來由他練成的靈山金剛，絕對會比大力金剛更強，甚至極有可能蛻變到另一個檔次。
薑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要麼也不會加大藥量。
張靈山當然不知道薑彆的主意。
他隻知道多加一份養筋湯，能量點就又能多提升一千多點，可謂多多益善，能不高興麼。
……
袁家。
一個中年男子披頭散發坐在案台後麵，手持一卷竹書看著，時不時的皺眉思索，時不時地提筆點閱。
忽然，有人來報：“家主，於吉人的屍體被薑家送回來了，凡碰到屍體的人都陷入幻覺之中，用指甲摳爛皮肉，驚悸而亡。”
散發中年聞言一聲冷哼：“這麼多年過去，薑彆還是喜歡搞這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哼，猥瑣下作，難成大器。於吉人的屍體你怎麼處理的？”
“回家主，已經用石灰水泡著了，等之後他身上的毒藥泡淨就把他燒了。”
“嗯，不錯。”
袁家主點了點頭，又哼道：“薑彆覺得他收了張靈山這個小小天才，頗為得意，故意在於吉人身上施毒惡心咱們來了。殊不知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再天才又能如何，洪正道和於吉人當年也是天才，現在呢？”
語氣不屑的說罷，袁家主又道：“我問你，小邱最近修煉如何了？”
下人道：“邱少爺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突破易筋境指日可待。”
“這就對了。年輕人吃點挫折是好事，要不然他一直驕傲自滿，真以為自己不修煉也能天下無敵？有一個張靈山在，對他來說是好事。”
袁家主欣慰點頭。
下人道：“家主說的是，邱少爺自從東陽集一戰後，痛定思痛，現在修煉的乾勁是以前的十倍之多，從來沒有見過邱少爺這麼拚命過。小人相信，以邱少爺的天賦，一旦突破易筋，必是魚躍化龍，脫胎換骨！小小張靈山，連邱少爺一根腳指頭都比不過。”
“哈哈。”
袁家主開懷大笑。
袁邱是他最驕傲的兒子，隻要聽到有人誇袁邱，這比拍他袁嶺鈞的馬屁還讓他高興。
“外城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袁嶺鈞笑了會，便步入正題問道。
下人道：“衙門帶人處理屍體，請求內城援助，城守已經派出了城衛隊。雖然外城死了不少人，但目前看來問題不大，都是些無用的老弱病殘，死多少都不足以為不幸的。就是霍家的人突然開始到處走動了。”
“哼，霍家的人離開他們的一畝三分地，看來昨夜的事情果然就是他們的手筆。霍流銀不打算偏安一隅，準備插手外城事務了。”
袁嶺鈞一聲冷笑，又道：“不過不用管他，咱們的任務即將完成，而且和他的目標不一致，沒必要多生事端。”
“是。”
下人應聲，又道：“小人還發現，沙家的沙明月，好像特意去外城和霍家的霍真真見了一麵，不知道聊了些什麼。”
袁嶺鈞譏諷一笑：“嗬嗬，沙明月和霍真真，她們倒是能尿到一個壺裡。看來沙家這些年憋的夠嗆，也想趁此機會在外城擴展局麵。行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在下人離開後，袁嶺鈞繼續點閱他的竹書，仿佛外麵發生的一切都沒有他這本書重要。
……
張靈山回到院子。
指點了一番妹妹練武，春香果然就帶著養筋湯來了。
而在喝下養筋湯之後沒多久，門外忽然傳來馬車的聲音。
隻見馬夫走進院子，招呼四香丫鬟來搬東西，而緊隨其後的，則是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
她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多歲，皮膚光滑，頭發盤起戴著一副精致的玉釵，略施粉黛，雖然因為哭過略顯憔悴，但依然保持著端莊大方的形態。
‘這就是烏連的妻子？’
張靈山心頭暗道，這女子看樣子明顯沒吃過什麼苦，嫁給烏連之前應該也是富庶之家的女兒。
目光掠過女子，張靈山就看到女子身後有一個豆芽菜似的小姑娘，怯懦的躲在女子身後，拉著對方的裙角，畏畏縮縮的半步半步挪動。
“俞芸嫂子，我是張靈山，烏大哥臨死之前讓我照顧你們娘倆。烏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伱們就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就行，不用拘束。”
張靈山說著做了個請字，然後招呼道：“小雨，來幫忙照顧一下烏芳芳小妹妹。”
“好嘞。”
張靈雨笑著蹦過來，道：“你叫俞大姐嫂子，那就不能叫她小妹，應該是我侄女，哈哈。”
說著就親昵地上去拉烏芳芳。
卻見烏芳芳哇的一聲大叫，迅速躲到了俞芸身後，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瘦弱的身子顫抖著啜涕，看起來好像痛苦到了極點。
張靈雨被嚇了一跳，一臉錯愕，也跟著緊張地手足無措起來：“我是不是不應該開玩笑？”
其實她被張靈山提前囑咐過，故而表現的熱情一些，一來好衝淡一下人家母女二人傷心的情緒，二來和烏芳芳拉好感情，為之後哄她畫地圖做準備。
卻沒想到好像玩笑過頭了？
“沒事沒事，芳芳怕生，和你們沒關係，一會兒就好了。”
俞芸一邊解釋，一邊安慰自家女兒。
片刻之後。
烏芳芳終於被安撫好，慢慢睡了過去，俞芸這才和大家聊起來。
原來烏芳芳一開始並不這樣，在和烏連住進薑家之後，莫名其妙地就發病了，怎麼都治不好。
症狀其實並不複雜，就是不愛說話，而且隻對父母親近，其他人彆說碰她了，哪怕就是離得近了，她瞬間就變得狂躁緊張，就如之前那般。
“唉，其實烏連早就說過，為大家族賣命，遲早會有死的那一天。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他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芳芳，如果不是山兄弟你願意幫我們，我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俞芸一臉感激地道。
張靈山道：“嫂子太客氣了。這麼大的院子，我母親和妹妹一直都說太空曠太枯燥，正好嫂子和小芳芳來了，大家一起也是個伴。”
“我就怕芳芳給你們添麻煩。”俞芸一臉擔憂。
張靈山道：“沒事，我們一家人都很和善，芳芳會適應的。而且這個病，其實我倒有些頭緒。”
“真的嗎？”
俞芸麵露驚喜，感覺不敢相信。
張靈山道：“這種病叫做自閉症，就是自我封閉，病人腦子裡有自己的一套規則，所以很難接受外人。不過沒關係，我懂一些按摩之法，可以幫她調理調理，讓精神不再封閉。”
什麼自閉症，是上輩子的說法，他隨便套過來亂說的，但也不完全是亂說。
因為聽俞芸說烏芳芳是住進薑家之後才犯病，他大概就知道原因了。
現在，隻是想在烏芳芳身上試驗一下，自己究竟能不能幫助他人擺脫薑家的影響。
若是試驗成功。
那麼將來就算大家都被薑家的異香影響，自己也能讓他們清醒過來。
“你想乾什麼？”
俞芸一下子警惕過來。
按摩調理，聽著就十分不靠譜，薑家的醫師都沒這麼做過，你一個武者，胡謅些什麼，看我們妻女沒了依靠，就可以隨意欺負嗎？
“嫂子誤會了，隻是按摩一下腦袋上的穴位。”
張靈山笑了笑，然後在張靈雨腦袋上按了按道：“就是這樣。”
“哎呦，癢死我了。不過暖暖的，還真挺放鬆舒服的。怎麼不按了？”
張靈雨先是扭了扭腦袋抗拒，隨後又意猶未儘道。
“你又沒得自閉症按什麼按？”
“不行，我已經自閉了，啊，我自閉了……”
噗嗤。
俞芸看兄妹兩個打鬨，一下子笑出聲來，放下了戒心，道：“那就麻煩山兄弟了。”
“好。”
張靈山將五指攤開，放在了熟睡中的烏芳芳頭頂。
右手刷的變紅，血氣發於指尖，將體內氣血烘爐生出的熱量，采用文火慢熬，緩緩地送入烏芳芳的腦袋裡。
同樣都是小姑娘，張靈雨來到薑家活蹦亂跳，烏芳芳卻得了病，可見烏芳芳的精神力天生比普通人強，感知太過於敏銳，反而容易被影響。
此刻，張靈山以自己至剛至陽的氣血為其衝刷她腦中被異香影響的汙穢，能不能成功，就看她烏芳芳的造化了。
“唔。”
一聲嚶嚀，烏芳芳醒轉過來，但並沒有驚慌失措地尖叫，而是目露迷茫，看了張靈山一眼，又看了其他人一眼。
俞芸看著自家女兒居然如此平靜，一時間都有些恍惚，忍不住捂住嘴巴默默落淚。
多少年了，她終於見到了期待中的一幕。
“娘，你怎麼哭了。”
烏芳芳伸手撫摸俞芸的臉蛋。
俞芸連忙破涕為笑：“娘沒哭，娘是高興。”
正說著。
張靈山將手從烏芳芳頭上拿走。
隻見烏芳芳又變得緊張起來，不過相比於之前嗷嗷亂叫已經好的太多了，至少不排斥張靈山了。
“看來隻要我長年累月的幫她按摩，便可讓她複原。”
張靈山心裡一下子穩了，便笑著說道。
俞芸突然跪倒在地：“山兄弟，謝謝，謝謝。大恩大德，我俞芸無以為報。”
“嫂子快起來，都是烏連大哥上天保佑。”
張靈山將俞芸扶起。
然後，繼續將手放到了烏芳芳腦袋上，助她清醒，順便讓她認認人。
半晌時間過去。
等張靈山不在的時候，烏芳芳也已經可以和張靈雨交流了，於是張靈山讓她們兩人呆在一間屋子，拿來紙筆，讓妹妹一邊照顧烏芳芳，一邊鼓勵她將腦中的地圖畫出來。
很快。
一天過去，到了次日。
張靈山拿到地圖，卻發現畫的極不完整，便又幫烏芳芳腦袋按摩，早晚各一次。
其他的時間，除了喝養筋湯，就是去找高陽等人對招，外加上一個人默默摸索對五種勢的運用。
等到了晚上醜時，則穿上夜行衣，偷偷摸摸地在薑家轉悠，記住所有路線和每一處明哨暗哨。
不過他沒敢太過深入，隻是將從院子到門口的那段路摸得滾瓜爛熟，還有自家院子周邊的情況也都摸索的十分清楚。
如此，半個月眨眼而逝。
樸實無華的平靜生活，每天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無人打擾不說，還可獲得大量的能量點，且實力日日都有精進，忍不住讓人覺得這裡真是人間聖地。
如果不是能量點時時刻刻都在發紅閃爍，張靈山還真的要沉淪在薑家這個美妙佳地了。
‘養筋湯的藥量每天都在增加，薑彆這狗日的，把我當大象了，從一開始一碗養筋湯八百多能量點，現在加到了五千多能量點。這才隻是半個月。等最後一碗養筋湯的時候，怕是能給我搞到一萬點？’
張靈山心裡一邊罵薑彆手黑心狠，一邊又希望他能更狠一些。
彆人怕他藥量多，偏偏他張靈山要的是多多益善。
查看麵板。
張靈山發現，能量點不知不覺又突破到了十萬，十分富餘。
既然如此……
‘除魔刀法，圓滿吧。’
一聲令下。
能量點瞬間少了四萬。